顧寧被張柏岩這一番毫不遮掩的誇獎說的有些不太好意思,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頓了一下,才問:“對了,錢正洪那邊怎麼說?”
“哼哼,還能怎麼說。”張柏岩冷哼了一聲,語氣不善:“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現場照片都已經快丟到他臉上了,竟然還能做到一問三不知拒不承認,非說那天隻是和朋友去喝喝酒,你見過哪個男人去快樂門喝酒還把自家老婆也帶著?重點是他前麵還說那天他去了外地出差,後腳又自己打臉的說記錯時間了,自己是個傻子,還好意思把我們都當傻子了。”
顧寧聞言也是皺了皺眉:“那你把人帶回來了嗎?”
張柏岩:“嗯,帶回來了。”
顧寧想了想,又接著說:“我有一個法子,或許能夠今天晚上把他們一網打盡。”
張柏岩聽到了這裏,似乎是來了興趣,他將自己的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挪開,下意識的問:“說說,是怎麼法子?”
“我們今晚本來就是商量著要去快樂門調查情況的,這種地方肯定都是有專門的線人看著在,去一次兩次還行,但要是去了多了露出破綻了,那邊的人肯定是要起疑心的。”說到這裏,顧寧稍稍的停頓了一下,而後才將自己心裏的打算給說了出來:“我想的是,反正都是要去快樂門的,不如我們冒冒險,既不用普通顧客的身份,也不用警察的身份。”
張柏岩像是聽出了顧寧的言外之意,他若有所思的蹙起了眉梢:“你的意思是,我們用嫖/客的身份進去?”
張柏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無比坦蕩,嫖/客這兩個字眼到了他的嘴裏好像變成了在正常不過的話了,一本正經的接著說:“如果是以嫖/客的身份進去,雖然的確是走了捷徑,但同樣毫無疑問的是,我們也會死死的被那些人盯著,到時候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要束手束腳的,無疑是加大了危險。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像快樂門這種地方,裏麵的人都精著,你覺得他們會讓我們這些新麵孔去嫖麼?”
“所以我們需要人帶著。”顧寧臉色也是絲紋不動,不緊不慢的說道:“就目前的情況看來,錢正洪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人選了,最近出了這麼多事情,他們那邊肯定都謹慎了起來,我以為即便不是新麵孔,他們也不會在招待老顧客了,隻有像錢正洪這種領導級別的人進去了,才能近距離的接觸到這些。”
張柏岩搖了搖頭:“關鍵是錢正洪嘴嚴的連大概情況都問不出來,能老老實實的讓他帶著我們進去?”
顧寧語氣微冷:“那就讓他老老實實的。”
張柏岩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心裏編排什麼。
“而且我想的不僅僅隻是於此。”顧寧順著之前的話接著說道:“我想的是,你們幾個男刑警裝作嫖/客光明正大的進去,而我則是裝作他們所謂的‘貨物’,讓鄧家佳吳小穎他們帶著我打進內部,裏應外合,足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行!”張柏岩皺緊了眉頭,想都沒想的就否決了顧寧說的話:“暫且不說吳小穎他們願不願意配合,就是他們願意配合,這也太危險了,不安全!”
顧寧好像沒聽見張柏岩的後半句話,不溫不火的說道:“他們會配合的。”
張柏岩語氣嚴肅,眉宇間帶著一絲銳利感:“就是他們願意配合那也不行,你知道不知道這是要冒多大的風險?說句不好聽,假如計劃在進行中出了點偏差,你作為貨物會遭遇到什麼事情,你心裏麵難道還不清楚麼?”
“你覺得我會出危險麼?”
這委實是顧寧第一次和張柏岩起爭執。
張柏岩拍了拍桌子,一副完全沒得商量餘地的樣子:“我是你們的隊長,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
話音未落,他陡然看見顧寧的眼睛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詭異的蛻變成紅色,十分可怖,好像輕輕鬆鬆的就能攝人神魂一樣。
顧寧抿了抿嘴唇,態度也是一樣的強硬:“想要在短時間內破除這個案子,我們就隻能用這個法子了,而且你放心,我是不會出事的。”
話畢,她的眼睛又很快的變回了正常,淡淡的說道:“正常人看見了我的眼睛沒有會不害怕的,他們逃跑都來不及,根本沒辦法加害我,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