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聲是在放學後才知道這件事情的,路過的行人都在交流這件事情,她不想知道都難。聽著耳邊已經不算陌生的德語,森聲敏銳地抓住了那些人交談中的幾個關鍵詞。
“中國人”“古董商”“夏家”,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得,猛然神色一變,飛快的朝著傅時良的府邸跑了過去,還不忘在路過的報停裏買了一份最新的新聞報紙。
版頭已經被巨大的標題占據了,看起來有些令人心驚膽戰。
“華裔夏姓古董商在自家豪宅被謀殺!”下麵就是被打了馬賽克的現場照片。森聲隻看了一眼,就有些拒絕地閉上了眼睛。
太血腥,她看著心裏膽寒。
森聲剛到門口,就看見劉品站在外麵等著她了。
“森小姐,督軍在書房等您。”
森聲二話不說,就跟上了他的腳步。
書房——
傅時良果真在裏麵。
劉品關了門,森聲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這才走到了傅時良的跟前。
“督軍.”她的聲音一開口,就讓那個男人感覺到了她內心的惶恐。
傅時良輕歎了一聲,然後伸手用那隻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在女子的肩頭按了按,示意她坐下。他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這事,是你想的那樣。”
他認真道,是森聲想的那樣,被害人就是夏初的父親。
森聲那隻端著茶杯的手就這麼頓在了半空,她神色也有些愣怔,“怎麼會這樣呢?”
她心裏有些替夏初發疼,誰也不會比她更加了解一個父親對於女兒的重要了,她自幼喪母,於她來說,父親就是天,是能夠給她完整世界的存在。森聲不能想象,要是有天森有光不在了,她會怎麼樣。
傅時良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可是在發愣的森聲並沒有發現。
“夏家生意龐大,招來仇家這也是難免的。”他安慰著說。
森聲放在了手中的茶杯,她一口水都沒有喝。
“督軍你可是查到了什麼?”她的聲音都有些低迷,很明顯,她情緒不高。
傅時良搖搖頭,“這裏我不熟悉,短時間內我也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不過,警方初步判斷這是仇殺,你也不要想太多,這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倒是那位夏小姐,可能是知道什麼。”傅時良沒有說實話,但是他打探到的事情卻是沒有打算要告訴森聲。
森聲恍然,下一刻就從沙發上站起了起來,“對了,夏初!”她想到昨晚自己朋友那失魂落魄的模樣,猛地就要轉身出門。
傅時良的動作比她更快,男子長臂一撈,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森聲!”他的聲音沉著冷靜帶著自持,卻是一種屬於能夠讓人安心的力量。“不要急。”他補充說道。
森聲緩緩轉過身,眼裏有些憂愁,“夏初一定是看見了,所以才變成了這樣。”她有些戚戚然,為夏初感到心疼。
傅時良從來都是對這樣的感情無動於衷的,生死見多了,好像感情也就變麻木了不少,但是,在看見這樣的森聲,這樣不遺餘力對別人的遭遇感同身受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忍住心軟了
。有些人,幹淨地讓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可能,森聲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