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森聲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有些生氣,跟夏初分開後就一個人去了圖書館,等到她晚上回到宿舍的時候,這才發現屬於夏初的東西都已經搬走了,什麼都沒有剩下。這宿舍空蕩蕩的,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頓時,她就覺得更加孤單了。
而這個時候的夏初,卻是在日本領事館裏的一張沙發裏坐著,神情肅穆。
“我爸的屍體你安置好了嗎?”她聲音的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冷意。
站在窗前的背對著她的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女人,個子中等,一頭短發。那女人聽了她的話,轉身,眉眼間有些不耐煩。
“那個廢物,你關心的時間未免是有點太長了。”竟然,是鈴木靜子。
夏初臉上有些隱忍,她在忍著自己快要爆發出來的怒氣。那放在她自己膝蓋上的已經握成了拳頭的雙手顯露出了她此刻洶湧的內心,一點都稱不上平靜。
“我姓夏!”她冷冷開口,反駁著鈴木靜子的話。
“孽障!給你一個化名,你還真的把自己當做那夏家的千金小姐了!”鈴木靜子大怒,衝過來作勢要給她一個耳光。可是,夏初的動作也很快,她一翻身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跟著鈴木靜子對視著。
“母親,你總是忘記要怎麼籠絡人心!”她一字一頓開口,每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那樣,帶著滔天的憤怒。
這話,好像是戳到了鈴木靜子的痛腳。後者臉上閃過一絲懊惱,轉而又是像想到了什麼事情一樣,“上次的事情你說你失手了,哼,今天呢!你明明知道那跟在傅時良身邊的叫森聲的女子是誰,為什麼這麼些天你都還沒有下手!你就是這樣為我辦事的?”後一句,已經是很嚴厲的指責了。
夏初眼中有些憤恨,“看來有些人的嘴巴還真的是不牢靠,我都說了不要動她,還有人敢來您麵前告狀。”她答非所問,眼裏有些凶狠。
“啪!”清脆的一巴掌,最後還是落在了夏初的臉上。
頓時,女子白皙的臉上就出現了五根巴掌印。
可見,鈴木靜子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省下的。
夏初很鎮靜,好像對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一樣。
“你的人自己都沒有調查清楚,今天才知道,你怎麼不去問問你身邊的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現在倒是還指責起來我了。既然你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你覺得傅時良能不派人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嗎?我要是貿然出手,估計對你的計劃也沒什麼好處吧?”她眼睛不經意間露出了一點點輕蔑,但是很快就收了起來,沒有讓人看清楚。
鈴木靜子被她的話氣的不輕。
“你現在就這麼一點能耐了?我的話你還敢頂嘴了,合香,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和你的使命!收起你那些不值錢的感情,在大日本帝國麵前,你要清楚你是誰!”
夏初臉上露出了一點悲哀的神色,卻不再言語。
她身上還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為什麼要讓她做那麼殘忍的事情?
“我沒忘。”她說。
她生來不就是殺人的機器嗎?夏初自嘲一笑,想到。
鈴木靜子最是不喜歡看見現在她臉上那種桀驁的神色,伸手不耐煩就讓她下去。
夏初退了出去,門口就站著是今天下去在學院找她的那個女子。
她眼神一凝,想也沒有想,抬手就一耳光打在了那女子的臉上。“我的話,你倒是忘得快。記得下次,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她目露凶光,是這在森聲麵前從來沒有展現過的一麵。夏初是柔弱無害的,但是,鈴木合香卻是另外一種人,生活在黑夜裏的女人。
夏初走了出去,她別的地方沒有去,就回了之前她跟夏利的那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