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小姐。”劉品給她打了一聲招呼。
森聲點點頭,“你們怎麼在這裏?”鬧市區,在這裏看見傅時良也不算是容易。
傅時良想到今天下午去森家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森聲,想來現在這個小姑娘才準備回去。“路過,正準備回去。”
森聲低著頭,她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將手中的銀色的小包表麵的皮子捏的有些變形了。
“有話對我說?”男人的氣息拂過了她的耳墜,帶著幾分暖意,讓她渾身一震。
她想要從容抬頭,可是所有的鎮定好像在傅時良的麵前都會統統失效,這個男人就像是會洞悉她心中所想的一切的一樣,她的小心思,可是一點都藏不住的。“嗯,督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傅時良伸手扶了扶軍帽,堅硬的帽簷下麵是兩根粗濃的眉毛,像是山峰那般,帶著俯視一切的氣勢。他望了森聲那麼一眼,“去官邸。”
這裏距離傅時良的官邸也不過兩條街的距離,森聲跟在男人身後走著,莫名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就像是在德國初遇的時候那般,也是這樣,她跟在他的身後,就是有那麼信任,跟他回了他的家裏。
到了官邸門口,森聲突然停了下來。她隻是因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覺得自己現在要是這樣進入這件大屋子會有些不方便。“督軍,就在此吧。”這裏的雕花的大鐵門前麵其實已經算是僻靜了,來往的人很少,可能都知道這裏住的不是什麼尋常人家。
傅時良沒有反對,森聲能夠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他想,等森聲說完了她的事情,他就準備告訴她另外一個跟她還算是有那麼一點點關聯的消息。“嗯,說吧。”
森聲的眼底其實是有幾分掙紮的,她瘦小的身影,就算是穿著大冬天的厚厚的毛呢大衣看起來也還是那麼小小的一隻。在這冰天雪地裏,更加引人憐愛了。
在說話前,森聲朝著傅時良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卻是被後者很快側身躲過了。森聲見狀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開口道:“督軍,肯能下麵的話由我說出來會有些欠妥當,隻是因為一些私人的原因,請督軍恕我冒昧了。”
她向來是知分寸的,現在這般說,傅時良倒是有幾分好奇了。“但說無妨。”
“聽說最近督軍是在嚴打共產主義的學生,不知可有這回事兒?”
這話一說出口,森聲就感覺到了一直都籠罩在自己頭頂的按到目光變得銳利又嚴肅了。可是,她還是不能退縮,反倒是有些反常的抬頭直直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
傅時良對於她這樣的舉動有些意外,不過,男人的眉頭句皺得更深了。“怎麼?你也是其中之一?”他說話好像是很不在意的樣子,可是,認真一聽,不難聽出這言語間的冷漠和警告。
森聲吸了一口氣,看著傅時良嚴肅的臉龐,“督軍你說笑了,森聲胸無大誌,信仰什麼的那都是聰明的學生擁有的,森聲沒有。”她的信仰,就是生存不苟且,那些大義,她不懂,卻隻明白,誰能夠帶給一方百姓安穩,誰就能夠成為她的信仰。隻是這些,她怎麼能夠告訴麵前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