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恍惚地從男人的手中接過了那個錦盒,“我能現在打開看看嗎?”她的問題,有些傻裏傻氣。
“自然。”男人說。
森聲打開了手中的錦盒。
裏麵的物件看起來其實一點都不稀奇,至少,在算是豪門大戶的森家,這錦盒中的一根黃金項鏈並不算是很貴重的禮物。隻是,上麵的墜子很好看,是一個小小的坐蓮童子。
在這樣手工業並不算是發達,技術也不精湛的年代,可是這一枚小小的黃金墜子,卻是看起來精致乖巧極了。
“好漂亮!”森聲讚不絕口。
“你喜歡就好。”傅時良的眼角也捎了幾分笑容。
森聲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森家,她牙根都沒有料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傅時良的車上睡著了。自己是怎麼到的院子,怎麼上的床,她腦中是一片空白。
初一的早晨是不能睡懶覺的。老一輩有訓話,要是在新年的第一天就睡懶覺,那這一年,都會睡遲。這可不是好兆頭,所以,就算是森聲困得不行,但是還是一大早就被鈴鐺從被子裏給撈了出來。
“小姐!天啊,你怎麼沒有換衣服就這麼睡下去了?”鈴鐺看見森聲身上都還穿著昨日晚上吃飯的衣服,不由大為驚訝。
森聲猛地回神,原本還混沌的腦中現在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她怎麼回來的?
她怎麼上床的?
她望著已經呆呆的小丫鬟,然後也用著茫然的語氣回答她說:“我我也不知道,可能夢遊了?”
夢遊,這個借口委實不錯。
鈴鐺額前一腦門的冷汗。小姐,是病,得治啊!
早上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鈴鐺忘得一幹二淨,可是,在森聲的心中,卻是留下了一點都不算是淺淡的痕跡。她牢牢地記住了,並且,想要極力回想那晚上自己究竟是怎麼回臥室的。可是,卻是一點都回憶不起來。
與此同時,督軍府上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麼快?”
傅時良靜靜地站在庭院中,身後站著的是穿著皮革大衣的麵若嬌花的夏初,隻是,女子臉上看上去,還是有些風塵仆仆的味道。
夏初臉上依舊是那麼溫和的笑容,“心裏記掛著您,想要早一點回來,便比計劃提前了不少。”
她耐心解釋,聲音溫和極了,就像是一陣暖流,能夠驅走這寒冬的冰冷一樣。“督軍,您,難道不想要見到我嗎?”她輕輕地問道,眼裏波光瀲灩。
傅時良手中正還拿著一隻長長的剪刀,聽見夏初這話,手中的動作一點都沒有停下,細細一看,好像動作更快更準了。“哢嚓”一聲,一朵正盛開的極好的月季花就啪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我這手,也會一不留神傷了這嬌氣的小東西的性命啊!”他像是有些感慨一般說道。
說完,那銳利的眼睛就看向了在他身後的夏初,眼裏的探究,是那麼明顯,卻還帶著一股難以明說的意味深長。
夏初神色分毫未動,隻是就那麼安靜的被那男人一寸一寸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