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聲是真的有點累了,自從上次回到北平暈厥之後,她的身體一直都還沒有恢複過來。加上森有光的死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心情不好,又一直有些鬱鬱寡歡,這就讓她的身體恢複得更加緩慢了。
森聲坐在一旁,倒是想起來陸涼川告訴她的後天晚上的晚宴。原本她是不怎麼放在心上的,可是這都已經來了百貨大樓,倒是趁機挑選一件衣服也正好合適。想到這裏,森聲不由打量起了周圍的衣服。
她懶得站起來,就看了看顏色。她原本也不是對這些穿著很執著的人,不過她眼光甚好,就連是當初跟她一起在女校的那些喜歡逛街的女同學都讚歎。
森聲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在角落裏的一件旗袍上。她其實並不是刻意喜歡穿旗袍,隻是,那件旗袍的顏色吸引了她。是一件粉白色的旗袍,這顏色,已經算是很正的了。森聲當即就站起了身,伸手就將那件衣服拿了起來。
她的眼光果然不錯,那件粉白的旗袍上麵用著肉粉的絲線繡著一朵朵的荷花,有些暗紋,倒是看上去不怎麼起眼。可是,隻要多打量幾番,卻是覺得這裙子是極美的,那刺繡,有幾分栩栩如生的味道在裏麵。
森聲挺喜歡,當即就讓人拿了自己的尺碼走進了試衣間。
她出來的時候,正好就是左玲瓏跟著之前的店員回來的時候。
左玲瓏看見森聲身上的那件袍子,不由眼睛發光,感慨道:“小姐,這真漂亮!”
不知不覺,她都已經省去了森聲的姓氏。隻有是家生子還有從小就跟著自己的下人才會這般親昵稱呼,而現在,可見,左玲瓏已經認定了森聲了。
森聲笑著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聽見一道女音插了進來,“媽咪,那旗袍好美!”
森聲回頭,便看見一個穿著小洋裝的年輕女子正看著自己身上的這件旗袍,目不轉睛。而站在她身邊的,被稱作是“媽咪”的夫人,脖子上戴著一串珍珠項鏈,手腕上戴著一個通體碧綠的手鐲,手指上,戴著兩顆明晃晃的金戒指。顯然,這應該是上海哪大戶人家的夫人太太了。
森聲並不覺得遇見這些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變扭了頭,不在看著那兩人。
左玲瓏站在森聲身邊,之前她跟著的這位是森小姐,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但是總是一身黑衣,看起來沒有什麼生氣。漂亮是漂亮,可是,就是少了一點活力。雖然自己也常年是一身武裝,可是那也是因為自己是陸家養的打手,跟森聲這樣的小姐是大有不同的。今日看見森聲換了衣服,左玲瓏發現原來她真的很好看,好看到,她見了都忍不住動心。
森聲現在是身上帶的衣服無一不是深色的,原因無他。現在都還在熱孝期,她隻想要穿一些暗淡的顏色,好像,這樣自己心裏就會好受一點。今日隻是想起來過幾日要去參加晚宴,無意間看見了這件衣服覺得不錯便試了試。
“那位小姐身上的旗袍可還有別的,給我拿一件來。”之前那看上森聲身上的這件旗袍的女子走了進來,對著那店員道。
這一來,那店員就有些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