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了一頂低簷的帽子,穿著一身麻灰色的大衣,手裏拿著兩張報紙,就坐在等候廳裏。
傅時良瞧著二郎腿,嘴裏叼了一根香豔,報紙放在臉上,那模樣,有些像是假寐了。
而劉品,就坐在傅時良的斜後方,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督軍,周圍並沒有可疑的人。”半響,劉品彙報道。
這倒沒有讓傅時良太意外,他壓低了聲音,“森聲既然都是偶然聽說,而我們推測那幾人就是尋找夏初外派出去的人手,原本日本人就不是很重視,現在這麼突然召集回來,看來是有什麼大事情,人手緊缺,自然地,不會派人來接應兩個小嘍羅。”傅時良分析道。
沒錯,傅時良是分析的一點錯都沒有。
通知海外尋找夏初的人手回來,是臨時的決定。也就是在通知那些人回來的同時,就已經告知了他們集合的地點。這上海,自然是不會有人來接機了。
時間已經一點一點逼近了,傅時良耐住性子,去了一趟廁所,這才看了看自己的懷表。
想到快要見到那個不聽話的小姑娘,他現在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
解決了個人問題,傅時良從衛生間裏出來,然後,就聽見了自己頭頂響起的飛機降落的轟鳴聲。
他心頭突然一緊,像是得到了森聲的感應那般,心跳,好像都失去了平常的頻率。
男人大步走著,然後在出口處駐足。
他已經遙遙的看見有人陸陸續續地下了飛機,然後朝著這邊走來。
或許真的是那個女孩子太漂亮了,或者是兩個人真的有心靈感應,或者,她對於他來說真的就是有那麼特別,特別到,就算是她身處鬧市身處人群中,他還是能夠第一眼,就看見隱藏在人群中的那個嬌小的身影。
闊別四月,再次相見。
這一刻,有一種感情,很激蕩。
傅時良的目光隨著那個女子移動,自然地,看見了森聲想要小心翼翼跟蹤的形影不離的兩人。
他目光微凝,悄無聲息地朝著不遠處的劉品比了一個手勢,然後,就露出了一個巨大的笑容,站在了出口的地方。
“Selina!”為了避嫌,他叫了她的英文名。
從天而降的男人,從天而降的熟悉的聲音,有種讓人熱淚盈眶的衝動。
森聲看見出口處站著的那個跟往日裏見到的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區別的男人,不知道怎麼的,瞬間的就那麼一下子,視線就變得模糊了。
哎,她還是一個多愁善感長不大的小姑娘啊!
傅時良大步上前,然後,猛地一下,就將許久不見,但是好像昨天才分別一樣的小姑娘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以後,不準這麼莽撞了!”
就算是想念的很,但是見麵的第一句話,還是沒有忘記要好好教育懷裏的小姑娘。
森聲:“.”
傅時良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她的僵硬一般,摟著她朝著前麵走去。“劉品已經盯住他們了,是不是你四五十度斜上方的那個穿著磚紅色毛呢大衣的兩個男子?”
森聲點點頭,“對,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