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聲咯咯笑著,抱著他的手臂,“陸涼川可能要結婚了,我這是跟他過去說這件事情呢!”
“哦?哪家的小姐?”
森聲遲疑了片刻後,還是告訴他了,“你也認識的,就是上次的那位趙秀盈小姐。”
“是她?”傅時良微微皺眉,“陸涼川知道她身份嗎?”
森聲點點頭。
“有點意思。”他說。
“有什麼意思,陸涼川就是在惱火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勸說,別人感情的事情我也就是一個外人,不過我看那趙小姐,其實也算是個妙人兒。至少,挺明辨事理的。”她聲音帶著幾分疲倦,果然是天氣暖和了,人也變得懨懨的,想要睡覺。
傅時良有一搭沒一搭地給她順著頭發,“現在南方以有黨派之爭,雖然現在咱們看起來好像還相安無事,但是這件事情遲早是要提上日程的。國民黨和共產黨在中華大地上已經崛起,形成了了兩股不可小覷的政治力量,森聲,你怎麼看?”
傅時良知道她不是什麼隻會在家相夫教子的後院婦人,將這個問題就這麼明白地攤開在她麵前。
“問我作甚,我怎麼知道你的那些事情?”森聲拒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傅時良勾了勾她的鼻梁,“咱們家留了洋的女先生,怎麼會不知道?”
森聲臉一紅,然後從男人的身邊坐了起來,脊梁挺得直直的。
“你不在我也聽說了一些事情,國民黨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點,之前南方政府的那些人其實不就是站著他們那邊的嗎?我並不是很了解他們,但是身邊處了一群共產黨的人,老實說,傅時良,我不是很相信他們。你知道,要是他們都是央枝那樣的人,我是不太放心的。可是,又有趙小姐這樣的人才,我也不知道的。”
她隻是就自己的親身體驗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深入的什麼信仰的,她還真的是沒有什麼立場去評判。
傅時良沒有說話,隻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男人現在心裏已經有了計較,隻是他現在還是想要聽聽森聲的看法。對於國民黨,也就是從前的南方政府,打心眼來說,是比趙秀盈那一群留洋回來的學生靠譜多了,他們在當地已經了人脈和財力。
可這是他們的優點,卻也是缺點。
祖上都是大富大貴家的,他也不例外。生在這樣的富貴之家的人,難免有些心高氣傲,帶著統治性的想法建立政權。他這幾年走南闖北,見識了不少。卻是打心眼裏覺得這樣的人建立出來的政權是不太穩妥的。可是,那群學生,卻是良莠不齊,難堪大任。
“你怎麼想的?”森聲突然問他。
傅時良久久沒有說話,隻是目光盯著前方,眼裏有些悵然。“南方的人裏子已經腐朽,現在中華需要的是一個新的政權。可是,共產黨我不太了解,但是我隻有八個字評價他們,年輕有為,仍需磨煉。”
森聲突然伸手握住了男人的大手,傅時良有些詫異抬頭,就對上了身邊女子那雙透露出一點點聰慧的雙眸。
“不管你選擇誰,我都站在你身邊。”她眉眼彎彎,帶著十足的信任。
本是夫妻,本應同心。她隻是想要給他表達這個意思。
傅時良回握住她的手,“森聲呐”聲音裏,帶著幾分不易覺察的感慨。
這個事情就這麼掀過去了,傅時良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森聲已經明白了這個男人心裏是已經偏向了共產黨。
回到北平,傅時良就又開始忙起來了。之前他帶兵去了東三省支援,北平很多公務都是劉品在幫著處理,可是還有一些需要他本人親自查閱的文件和信件,已經在辦公桌上累積了厚厚一疊了。
第二天,傅時良在看見出現在政務大樓裏的森聲的時候異常詫異。他正了正自己的帽簷,大步走過去,“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