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良知道這件事情大條了,“所以你讓她一個人進去了?”
葉青已經是覺得滿心羞愧了,聽見這話的時候,頓時有種想要以頭搶地的衝動。
他握著話筒,久久不敢說話。
“督軍,我錯了。”他低頭承認是自己的疏忽,導致了這一次的錯亂。
傅時良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濁氣,他覺得這天空實在是太壓抑,這烏雲密布的,壓得人心頭都覺得惴惴的,好像喘不過氣來。
“就算是你想要跟去,森聲自己恐怕也不會同意,她這個人做事有自己的看法,有的時候很固執,這事,怨不得你。”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劉品在電話那頭啞口無言,眼底卻是很苦澀。終究是他的疏忽,“那督軍,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在森聲不見的那一刻早早就已經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傅時良站在電話這頭,同樣的心頭也是一片焦著。
森聲於他,何嚐不是命?
“別急,帶著家裏的人去城中找她,讓李伯和權叔告訴家裏的店鋪上的夥計,讓大家都留意留意森聲,剩下的事情都叫給我,不要慌張,仔細留意了。”他雖然告誡葉青不要慌張,可是,他自己好像都已經開始變得慌張了。
掛了電話,傅時良就徑直回了軍營。
他要帶人封鎖北平城,隻要森聲人還在北平,還在他的管轄範圍內,那些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傅時良到的時候,就被告知在十分鍾前劉品從辦公室給他打了電話。傅時良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回撥了過去,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什麼的時候,臉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劉品說了兩件事情。
“督軍,剛才我們的巡邏兵跟日本人的探子起了摩擦,交火了。”
“還有一件事情,內鬼的事情已經差不多確定下來了,就是秦央枝,還有之前的那個機要處的女人,不過現在後者已經畏罪自殺了。跟秦央枝最近走得很近的門口的保安已經承認,今天就是他將秦央枝放出去的。這兩人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勾搭上了,所以這一次是算是有人協助。我現在已經叫人將那人看管在了牢房。”
劉品說完了,傅時良卻是沉默了。
劉品說的這兩件事情看起來好像是沒有一點點關聯,但是仔細想想,跟日本人交火,然後作為北平布防官最重要的人消失,這是不是說明了什麼?作為日本人跟北平的一個契點的人,是不是就是秦央枝?
傅時良的心驀然漏跳了一拍,他突然覺得有些恐懼了。
如果,是秦央枝背叛了祖國,投向了日本人,那是不是現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可是,她為什麼又要投靠日本人?傅時良又苦惱了。
到底是戰事國事比家事更加重要,傅時良當即就安排下去全城戒嚴,親自帶著士兵去城門了。
因為之前的發生的不知道蓄意還是無意的兩方的摩擦,很快就有巡邏兵回來報告,說是日本人現在正在朝著北平城的方向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