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勉強抬頭看了麵前的女子一眼,眼裏有些星光,很淡,很破碎。
“傻姑娘,你怎麼跑出來了,不是叫你好好呆在裏麵的嗎?”她現在已經無力再去指責她什麼了,隻是滿臉無奈。好像,從今以後,她就真的不能再保護她了。
森聲聽了想要痛哭,“你先忍一忍,我們馬上就去找大夫。”
夏初蒼白地笑了笑,她的身下已經聚集了一灘血水了。這樣下去,這個女子肯定會因為流血過多而亡。
“好,我們去找大夫。”夏初說話的聲音已經很小了,森聲都必須把耳朵湊近了她跟前都才能夠聽見她在說什麼。
夏初覺得越來越冷了,她握著手槍的手已經鬆開了,轉而輕輕地抓住了森聲的手。
可是後者的手,比她的手都還要冰冷。
可是,就算是即便這樣,她也不想要鬆開。
“森聲.”她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嗯?”後者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了。
“沒什麼,隻是想要叫叫你.”這道聲音,終於,漸漸地,低不可聞。
而之前握著森聲的手的那隻沾滿了鮮血的手,最後也無力垂了下去。
森聲抱緊了麵前的女子,這一刻,她知道,夏初再也不會感覺到痛苦了,她解脫了。
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充斥了她整個胸口,她覺得想哭,可是又不想要在這一群日本人麵前露出自己的軟弱。
森聲自得咬緊了自己的下唇,然後死死地抱住了自己懷裏的這個女人。
森聲再一次被帶走了。
可是,這一次,她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被梅機關抓住的人,不褪掉一層皮,可能真的很難從裏麵出來。
森聲直接被關押進了牢房,梅機關自己的監獄。這裏常年陰暗潮濕,可不是一般的普通牢獄能夠比擬的。這裏的守衛,都是梅機關自己的人,想要從這裏逃出去,可能真的還不大可能。
森聲被關押到了最裏麵的一處牢房。
她進來的時候,身上都還沾著夏初的鮮血。森聲現在兩眼無神,就算是在最後,她也沒有能夠將夏初的屍體好好安葬,然後就被帶來了這裏。
她現在是雙手都被拷在刑架上,明明已經覺得很疲憊了,可是卻是半點也不能睡著。
森聲被抓捕後,暫時都還沒有人對她動刑。畢竟現在是兩邊大戰的時候,要是一不小心把森聲給弄沒了,那當初抓住她的意義就消失了。
在牢獄裏的森聲不知道,現在上麵又爆發了一次惡戰。
為什麼說是惡戰?因為不論是傅時良還是日本人,都沒有從對方的手裏討到好處。這是一場完全用人數在作戰的戰役,雙方損失都不小。
傅時良從戰場上回來後,就被送往了醫院。
男人的右臂中槍,現在需要治療。
傷兵很多,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出什麼亂子。之前森聲提出的那個計劃,得到了很好的實施,導致現在的傷兵都有人照顧。
劉品跟在傅時良身邊,看著那個躺在病床上很憔悴的男人,不由開口勸說:“督軍,您還是適當休息一會兒吧。這都熬夜熬了四天了,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是熬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