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店裏的食客們都圍上來觀戰,老板對於兒子的實力自信滿滿,大聲的提醒:“準備開始囉!”
小輝表情懶散,大概玩的次數多了,也沒遇到對手,甚至有點煩這種炫耀似的比賽。
“開始。”老板一聲令下,推盤滑動的沙沙聲響起,眾人正摒住呼吸看著快節奏的比賽,隻是短短的十幾秒,夏一心舉起手:“好了。”
她的速度快得讓大家目瞪口呆,小輝開始著急了,手上一滑,推盤的一個小格子跳出來,當他撿回來重新裝上的時候,司昭南也完成了,同時被兩個人打敗,小輝有點愣。
老板輕輕拍了拍兒子的頭,圓場說:“我就說嘛,強中自有強中手,你不勤於練習,就會被別人比下去。”
小輝委屈的哦了一聲,轉身就跑回裏間去了。
夏一心說:“老板,遊戲隻是一種消遣,用來強調輸贏太勉強,很有可能會打擊到孩子的信心,影響他的興趣。”
老板笑著說:“我隻是想刺激一下他,讓他多學習。”
吃著甜甜的湯圓,她小聲的說:“這是我請客哦!”
司昭南知道她在暗示,她贏過他了。
她的目光得意,高興的笑著,就像一個得到糖的孩子。
吃完湯圓,她倆往魁星樓走去,四層的魁星樓霓虹璀璨,今天的夜空清澈,星仔閃爍,跟層樓的霓虹連成一片,是整個古鎮最醒目的坐標,正對大門的長街兩側掛滿了紅色的燈籠,燈籠上寫著各式的燈謎,司昭南在國外呆了多年,古鎮的習俗早就日新月異,有的燈籠是亮著的,有的燈籠暗色無光,亮燈的燈籠很少,看來燈謎已經被來人猜得七七八八了。
她擠在人群裏,認真的讀著上麵的謎題,然後回頭看著司昭南:“這個很簡單呀,坐也是臥,立也是臥,行也是臥,臥也是臥,謎底肯定是蛇。”
她一連猜了好幾個,雖然沒看到謎底,聽著也八九不離十,她很高興,不為獎品,隻為熱鬧的氣氛和破解謎底的自信。
司昭南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站在那裏,回過頭來淺淺一笑,四周的十裏繁華,流光溢彩都暗淡下來,她的聰明睿智讓他折服,這一刻,他的世界裏,她如同珍寶一樣,奪目璀璨。
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她的父親還健在,她於他,會是永遠的遙不可及。
轟鳴的鍾聲響起,熱鬧的街頭突然安靜下來,很多人不約而同的雙手合十,在鍾聲中許下新年願望,入鄉隨俗,夏一心也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司昭南走過來:“你在許什麼願?”
她的樣子很虔誠,大約半分鍾後,她才睜開眼睛,說:“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
他問:“你的願望挺長的。”
她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不能說。”
夜市上的小店燈火通明,多是賣的土特產和帶中國特色的織物飾品,這些東西在市裏也能買到,沒什麼特別的,逛了一段,她就精神萎靡,6個小時前,她還坐在辦公桌前完成了一份市場分析報告。
她的眼睛眯成一條線:“我是沒辦法守歲了。”
司昭南說:“那我們回去吧。”
這裏回C市要開2個多小時的車,她問:“太晚了,你開車沒問題吧。”
“很輕鬆。”他已經習慣深夜用飽滿的精神應對工作。
夜裏冷,上車後他打開暖氣,夏一心反而覺得冷了,挫了挫手,身體下意識的倦縮著。
司昭南側頭看著她,她低著頭,暖氣讓她昏昏欲睡,她本來就很瘦,裹一件深藍色的大衣,更顯得瘦小,心裏升起一股想要擁抱她的衝動,用自己溫熱的胸膛,為她抵擋寒冬的清冷。
他說:“把安全帶係好。”
“哦。”她的聲音迷糊,聽起來是真的累了,上了一天的班,又逛了半夜,剛才玩數字推盤遊戲時的思維和精神都到了極致,已經讓他很佩服了。
大概是因為疲備,她扣了兩次,安全帶都沒有係好,他說:“我來吧。”
沒等她回應,他已經伸手去幫她扣好,狹窄的空間裏,她的頭順勢就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一個迷糊的小動作徹底點燃了他心裏蠢蠢欲動的火苗,他伸手把她摟進懷裏。
他懷念那種被她依賴的感覺,上次在醫院裏,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讓他別離開。
夏一心愣了兩秒,當他的體溫傳來,她清醒過來,抬起頭,他的目光如水,她似乎已經被他流露出的溫情融化,忘了掙脫。
司昭南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她喜歡杜仲淡淡的澀味,還有他在冷夜裏帶來的溫柔,他的吻不濃烈,兩唇相碰,卻溫情脈脈,不過很快理智就在提醒她,這是個錯誤的決定,他有女朋友,這個吻,不過是兩顆寂寞的心觸景生情,他是她的大老板,跟老板搞曖昧,是職場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