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南繼續說:“蓮初內部一定是發生了鄭舜華無法挽回的局麵,他才不得不忍痛割愛,鄭舜華是個有韌勁,踏實肯幹的人,蓮初還在發展初期的時候,為了擊敗競爭對手,壓低蔬菜價格,他親自帶著員工去鄉下收菜。他曾經說過,人能解決的難題不叫難題。”
聽他一提點,陳振東似乎明白了什麼:“你的意思是,他在資金上出現了很大的缺口,隻能通過賣掉蓮初來解決?”
他沒有正麵回答,但意思已經很明確,接著說:“天臨集團的實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連秦宇川要吃下蓮初都有困難,其他人就可想而知了。”
言下之意,陳振東的實力不夠雄厚,陳振東也不生氣,這是實話,生意要想長遠,不能有半點滲假。
的確,陳振東對於明宇集團深陷資金危機也有耳聞,一直擔心是競爭對手放出來的假消息,想逼他知難而退,司昭南簡短的兩句分析,頓時茅塞頓開,隻是斷了趙勁鬆這條線,要再找大手筆的項目,恐怕有點難,他決定把這個難題推給司昭南,做出半信半疑的態度:“真的?”
司昭南笑著:“要接下去談,就得付費了。”
陳振東想了想,也笑起來:“司先生真是當老板的料!”
他接著說:“我的工作就是幫公司解決經營上的各種疑難雜症。”
夏一心把麵前的那碟刺身都吃光了,放下筷子說:“每個人的胃口不一樣,有多大的胃口,就吃等量的東西,吃少了會餓,吃撐了會難受。”
陳振東佩服她的膽量,那隻切了一半的金槍魚血肉模糊,如此血腥的場麵,一般的女孩子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她竟然能不泛眼的將生魚肉吃完,從進來到現在,都淡定自若,麵不改色,真不愧是夏翔文的女兒。
而且他對她是有忌憚的,她父親盡管不在了,盤根錯節的關係還在,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是早有退路,會不會在剛才來的路上,已經通知過某人,如果是秦宇川,他並不害怕,太正經的商人是不敢跟他硬碰硬的,如果是盛誠,就不好說了,盛家可是真正的地頭蛇......
她說:“陳伯伯,我有個小小的建議。”
陳振東說:“說來聽聽。”
她說:“其實金槍魚不是越大越好吃,大隻是噱頭而已,越大,肉裏的膠原蛋白越少,反而是小的,肉質更嫩更營養。”
“哦。“陳振東明白她話的意思,一時接不上話,胡亂的應了一聲。
司昭南說:“如果陳老板對投資有興趣,大可以抽個陽光明媚,心情舒暢的時候去我辦公室坐坐,我的辦公室采光好,還有最正宗的雨前龍井。”
陳振東的態度緩和下:“好,好。”
不緊不慢的吃過飯,司昭南帶著夏一心告辭,上了車,司昭南趕緊問她:“感覺怎麼樣?”
她卷起衣袖,手臂上已經出現過敏的紅斑,他說:“我送你去醫院。”
他在手機導航裏搜索去人民醫院最近的路線,然後踩下油門,飛馳而去。
車停在醫院的門口,夏一心開門下車,司昭南迅速的下車去扶她,才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推開:“我自己能行,謝謝你送我過來”
她自顧自的往裏麵走,司昭南跟上去:“我陪你上去。”
這個時間段隻能掛急診,在窗口,司昭南搶到她的身前,說:“我女朋友吃了生海鮮過敏,身上起了紅斑。”
付了錢,收銀台的工作人員遞給他號單:“樓上203。”
夏一心全身癢得難受,走得很慢,他比她還急,幹脆打橫抱起來,大步就往樓上走,他個高腿長,沒幾步就到了診室門口。
她心裏厭惡,也沒精神跟他計較,坐到醫生的對麵,醫生問:“你哪裏不舒服?”
她把過敏史說了一遍,醫生開了驗血的單子,說要看過血象後才能開藥。
司昭南又快她一步接過單子,說:“驗血處在3樓,你在那裏等我,我交完錢就過來。”
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上次她遇到車禍,也是他送來這家醫院的,住院手續、各項檢查,拿報告結果,對各個窗口還有印象,跑起來也快。
晚上人少,二十分鍾就能拿結果,抽完血,她就靠在旁邊的長椅上休息,他走過去,安撫著:“不會有事的。”
她別過頭,不理他。
司昭南有點著急:“我哪裏又得罪你了,愛理不理的,你是想急死我嗎!”
她依舊不說話,對他置若罔聞。
他終於按捺不住,拉起她的手:“一心,我……”
她的手很燙,就像在火上烤過一樣,上次聽她說過嚴重的時候會發高燒,他用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熱得燙手。
剛才就發現她滿臉通紅,跟煮熟的蝦子差不多,以為是臉上的皮膚過敏發紅,是他大意了,這跟普通的感冒發燒不一樣,隻是降溫沒用,他手足無措,拉著她:“趕緊去給醫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