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襯衣正裝,戴眼鏡的男人從芸竹的身邊經過,假裝無意的用手碰了一下她的腰,芸竹厭惡的恨了對方一眼:“有病!”
男人滿眼的不屑:“裝什麼裝,一看就是個不正經的女人。”
芸竹從來就是個不肯吃虧的人,哪怕是言語上的,揚手就給了對方一巴掌:“瞎了你的狗眼!”
周圍看色狼似的目光讓男人麵子掛不住,跟芸竹較起真來:“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我要教訓一下你這個女人。”
男子揚手要回擊芸竹,手在半空,就被顧叢誡接住:“出來玩,何必動氣呢!”
顧叢誡看上去文質彬彬,像個隻會埋頭工作,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對方氣焰更盛:“兄弟,你管不住這樣的女人,不如我替你管管。”
男人囂張的笑著,顧叢誡的態度卻讓大家大跌眼鏡,他把手搭在男人的肩上,仿佛是在示好,附耳說了兩句,男人回頭瞟了芸竹一眼,意猶未盡的轉身就走了。
芸竹有點失望,卻又在意料之中,顧叢誡是個溫柔和氣的人,他習慣用溫言細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人對她傳來鄙夷的目光,笑話她有一個懦弱的男人。
顧叢誡起身:“我去一趟衛手間。”
芸竹看到他去的方向並不是衛生間,而是酒吧的大門。
顧叢誡走出酒吧,左右環顧,發現對麵有賣鹵味的小店,他走過去買了一包鹵味,問老板多要了一雙一次性塑料手套。
在推開衛生間的門之前,顧叢誡將一次性塑料手套套在手上,旁邊有請匆進入的牌子,拿過來掛在門上,走進衛生間,然後按下門鎖。
剛才在大廳裏占芸竹便宜的男人早就等在裏麵,看到他,笑眯眯的問:“你剛說多少錢一晚?”
顧叢誡把鹵味的袋子封好,放到洗手台旁邊,男人詫異的看著他,當看清他手上的塑料手套時,才感覺大事不好,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顧叢誡一拳重重的打在男子的臉上,眼鏡裂成碎片,刺入男子的眼睛,男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外麵樂聲震天,根本聽不到裏頭痛哭哀嚎,顧叢誡咬著牙,一雙憎惡的眼睛瞪著地上抱頭慘叫的男人,將男人擰起來,一拳又一拳的打在男人的臉上,他出拳又快又狠,讓對方毫無招架之力,直到男人不動了,臉上血肉模糊,他才停手。
他將塑料手套脫下來扔進馬桶裏,按下衝水,帶著血汙的手套衝走了,不帶一絲痕跡。
顧叢誡拿到裝鹵味的袋子,打開門鎖,慢步的走了出去。
回到卡座上,沒有看到芸竹,舞池裏人潮擁齊,隨性扭動,他端起手邊的啤酒杯,繼續喝起來。
芸竹突然從後麵竄出來,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高興的說:“你就是我想要的那種男人!”
他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突如其來的激動,他輕輕的推開她:“芸竹,別這樣!”
芸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他指指桌上的鹵味:“我在對麵買的,味道還不錯。”
芸竹不管不顧又粘上去圈住他的脖子,迅速在他嘴上吻了一下,對著他笑:“我都看見了,你是我心裏的英雄。”
他皺起眉頭:“你看見什麼?”
她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芸竹咽不下這口氣,看著那個男人走進衛生間,就拿了酒瓶子想教訓一下這個男人,她正環顧四周,找進去的機會,就看到顧叢誡先她一步走進了衛生間,並在門上掛上了‘清潔中,請匆進入’的牌子。
她猜到幾分,就附在門上聽裏麵的動靜。
芸竹拉起他的手:“我們快走吧,免得警察找麻煩。”
*
司昭南看了看時間,輕輕推著夏一心的肩頭:“起來了,我送你去醫院輸液。”
皮膚上的紅疹消退了很多,隻是睡得太久,整個人軟棉棉的沒精神。
他像照顧小孩子一樣,幫她把毛衣套上,又罩上外套,再擰來熱毛巾給她擦臉,擦手。
臨著出門,他蹲在她身前:“來,我背你去。”
他殷勤的樣子,讓她之前的怒氣全消,她趴在他的背上,將臉緊緊貼住他的背心,小聲的說:“對不起。”
他問:“你說什麼呢?”
“對不起。”
他又說:“太小聲了,我聽不見。”
他是故意要讓她大聲的道歉,她說:“聽不見算了,當我沒說過。”
護士給她紮針,他把手伸過去,她嘟了一下嘴:“我又不是小狗。”
司昭南玩笑:“又沒讓你咬,是讓你抓的。”
半躺在沙發椅上,她把腳邊移出來讓他坐,他也就不客氣了,坐下之後,把她的腳抱在懷裏。
她白了他一眼:“也不怕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