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濱江日報上刊登了一篇社評,評論用客觀的語氣分析了光啟產業收購文勝廠是一個失敗的商業案例,但不能因為高層決策的失敗,而讓最基層的工人來買單。正好這幾天,一起民工欠薪案正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外來農民工和基層工人的生活受到高度生重視,所以一經刊登,一些地方的新聞媒體就轉載,光啟立即成為了輿論的焦點。
霍光宗同意了司昭南的意見,開始實行他們的方案。
司昭南把曹曲找來,承諾轉動裝置生產線將來由他來負責,因為他懂這一行,也有足夠的管理經驗,但眼下,他希望曹曲去打打感情牌,動員工人把拖欠的工資以入股的方式投入到生產工廠裏。
曹曲有點為難:“之前大家討論過這個問題,實再是......大家也有難言之隱,現在好多家庭都指望著這個錢......”
“這麼長的時候都堅持過來了,也不會在乎這一兩個月吧。”
“曹先生,我看得出來,你把文勝廠副總這個位置不僅僅當成一份工作,更多的是一份責任,你把所有的員工當成你的家人,而不隻是單純的下屬。我想你一輩子的心血都在裏頭,這時,你應該像一個大家長一樣,引導大家做出正確的決定。”他也跟曹曲打起感情牌。
他先軟化曹曲的態度,然後又把嚴峻的局勢擺在麵前:“我們好不容易才踏出這一步,事不宜遲,如果光啟產業內部又出現情況而有所變動,大家更等不起。”
曹曲想了想,點頭:“好,我回去試試。”
接下來,他得去幫霍光啟解決資金的問題。
被媒體一報道,早上,光啟產業一開盤就跌了2個點,霍光宗把司昭南叫來,需要聽聽他的意見,再找蔣箏商量。
霍光啟向司昭南坦承,當初在收購文勝的時候,同時也投資了另一個五星級酒店的項目,造成了資金嚴重短缺,而且當時收購文勝和投資酒的時候,已經將光啟產業15%的股份賣給了北京的一家公司。
之前司昭南向他提出以轉讓少部分股權換取現金的想法時,他沒有表態。
霍光宗說:“現這個方法行不通,如果公司30%的股權在外麵,對我手中的控股權會是很大的威脅。”
司昭南說:“根據股權的顯示,你手還有65%的股權,你在擔心什麼?”
霍光宗欲方又止,他幫著說出來:“這65%是否還有別人的?”
霍光宗還在猶豫著,司昭南表明厲害關係:“如果你不向我坦承,我又如何能幫你。”
霍光宗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又渡了兩步,才說:“我隻有33%。”
司昭南問:“那位幕後老板跟你的股份應該差不多吧。”
霍光宗點點頭,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司昭南說:“轉讓股權意味著控股權的減少,有時候也是轉嫁風險的方法。近幾年,國產汽車的大幅度降價很大程度上衝擊到了摩托車行業,光啟產業受到影響也不小吧,所以你把大部分的資金用於跨行投資上,回報遠高於摩托車的生產。”
霍光宗感概:“我想到武俠小說裏常用的一句話,世上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想要在一個行業裏屹立不倒,就要有迅速的,對於市場變化的敏銳嗅覺,還有快速變化適應的靈敏,我漸漸有點力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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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心有個高中同學,大學念的是211計算機專業,畢業後沒有如願成為一名IT男,而是回老家幹起了私家偵探,專門幫別人調查婚外戀之類。
夏一心聯係了對方,把蔣箏的電話號碼發過去,希望通過他的通話記錄,找到那個幕後老板。
對於她的事,老同學很上心,隻一天時間,就把對方半年內的通話記錄都發了過來,她經過仔細的比對和排查,發現蔣箏的私生活很簡單,和他聯係的人幾乎都是光啟內部的人員,偶爾有幾個電話從美國打進來,而且是都半夜通話,應該是他遠在美國的家人。
她揣測著蔣箏肯定有另外一個號碼,作為股東的代理人,他不可能不跟對方聯係,盡管現在是高科技時候,聯係的方式多樣化,也不可能一通電話不打,隻靠發郵件或是視頻來商討公司的事。
她必須去蔣箏那裏確定一下。
但她跟蔣箏沒什麼交集,在工作上跟他溝通的一直是司昭南,就這麼跑過去套近乎,難免引人懷疑。
正在她焦頭爛額的時候,司昭南說約了蔣箏吃飯,畢竟在光啟產業中,他有舉足輕重的位置,得去探探底,才能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
夏一心央求著:“帶我去吧。”
他有點無耐,解釋說:“這算是工作範疇,理應帶你去的,但我是單獨約的他,如果帶上助手,會讓對方有所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