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心剛走出幾步,一輛加長的勞斯萊斯由遠及近,慢慢駛過來,這個時候,又這個點開到這裏,司昭南一定在裏麵,她停住腳步,等著他下車。
先從駕駛座下來的是喻婉,喻婉走過來:“夏小姐。”
看來喻婉是個全能秘書,她往後排座的車窗瞥了一眼,說:“比爾先生也在吧,我有話想跟他單獨聊一聊。”
喻婉說:“夏小姐,比爾先生有點累了,我想他不會願意見你。”
她徑直走到車窗外,敲了敲玻璃,過了一會兒,車窗玻璃緩緩的降下來,司昭南就坐在裏麵,沒有開燈,夜色漆黑,別墅透過來的光影影綽綽,她隻能勉強看清他修長分明的輪廓,他斜靠在椅背上,對於她的到來,懶散淡漠。
夏一心說:“我想單獨跟你談談,可以嗎?”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慵懶的聲音:“就這樣說吧。”
喻婉和南宮旭轉身走進了別墅,空曠的別墅門口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深夜天寒地凍,山裏風大,夜風吹在臉上,冰涼得刺痛,她搓了搓手,說:“我能到車上去嗎?”
“就這樣吧。”
她沒好氣的說:“既然你不再愛我,又或許你真的是美國人比爾,我們是陌路人,為什麼你連正眼看我的勇氣都沒有,害怕和我獨處。”
“說重點吧,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我已經猜到當年陷害你的人是誰了,你不願意說出來,大概是不想讓我卷入這場紛爭當中,但我已經在這場戰爭裏了,我沒有想過要脫身離開,而是會勇敢的去鬥爭,保護屬於我的領地。”
她深吸了一口氣,嘴裏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騰騰而升:“也怪我自己大意,回想起來,當初蔣箏離職的事應該也是他所為吧,現在公司的管理層大部分都是他的人,我的處境也不是太樂觀,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我要保護好九罭,幫助你洗清罪名。”
他沒有耐心跟她說話,她隻能長話短說,最後,她說:“如果你真的不再愛我,我也能接受,你說過,在這世上,我們不會因為某個人而停止生活下去,漫長的時間會改變很東西,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
說完,她轉身走了,上了自己的車,揚塵而去。
夏一心的車消失在夜色裏,一直在門內觀察情況的喻婉和南宮旭趕緊出來,拉開後座的門,問:“比爾,你還好吧。”
他已經氣若遊絲:“扶我回房間去。”
喻婉和南宮旭費了很大一翻力氣才把他弄進臥室,安撫他睡著,兩個人才離開,去到書房,南宮旭問喻婉:“比爾的情況怎麼樣?”
“腫瘤在他腦袋裏不停的生長,如果不進行手術,醫生說他的日子應該不多了,他堅持要出院,說在那裏都一樣,都是數著時間過日子。”
茶幾上放著兩個已經喝過的杯子,喻婉問:“她進來坐過?你們聊了些什麼?”
“閑聊而已。我看她一時半會兒對比爾是不會死心的。”
喻婉歎氣:“這兩人真是累得慌。”
南宮旭說:“那是你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人,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就知道她的快樂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喻婉白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你很懂感情似的。”
南宮旭說:“當然,就像我一直愛著你,你卻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隻是單相思。”喻婉嘴上不領情,嘴角卻揚起笑容。
*
夏一心約了江澤和郝麗在一家私人會所裏吃晚餐,那裏的私密度很好,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而且,她今天還請了一個特別重要的人——卓穎。
九罭雖然是司昭南一手創辦起來的,但作為開國元/老的卓穎,是除了司昭南之外,占有九罭股份最多的合夥人之一,九罭的分公司在卓穎的帶領下發展得很好,一年前,卓穎和同樣是商業精英的丈夫結了婚,已經是高齡的她希望能有個健康的孩子,所以這一年多卓穎已經不太過問公司的事,而是交給了手下的副總,安心的在家裏備孕。
以卓穎的實力,完全有能力另起爐灶,隨著分公司一天一天的壯大,她始終沒有擯棄‘九罭’這個名字,也是感激這些年司昭南的提拔幫助之恩,現在九罭麵臨危機,夏一心打了一通電話,說明利害關係,卓穎就來了。
夏一心想請蔣箏再度出山,但蔣箏現在已經在一家世界500強的公司任CEO,工作繁忙,但表示她需要建議上的疑問,他會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