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昭南躺到床上,內心根本無法平靜,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飄到外麵,飄到那輛紅色的沃爾沃裏。
此刻她在做什麼,外麵夜風寒冷,她會冷嗎?
他坐起來,再次走到窗外,輕輕的撩開窗簾,車還在那裏,車燈沒有亮,他擔憂著,是不是油用完了,車裏還有暖氣嗎?
他的心在被兩種心緒拉扯著,哪一種都讓他心痛難耐,無法抉擇。
南宮旭再一次敲響他的房門,他問:“什麼事?”
南宮旭說:“我和喻婉打算下山去煙火表演。”
“你們去吧。”除夕夜,應該給南宮旭和喻婉放個假。
南宮旭說:“如果需要我,就緊急呼。”
南宮旭在他的手機時設置了一鍵緊急呼叫,方便快捷。
今天別墅的保衛都放了假,南宮旭和喻婉一走,諾大的房子裏就剩下他一個人,不,還有一個人,在不遠處等待著他的靠近。
別墅的燈一盞一盞熄滅,隻剩臥室裏微弱的光,他的目光沒有離開過她的車,那輛小小車就像無盡黑夜裏的一支孤舟,等待依偎的港灣。
孤獨讓他心裏的渴望在不停的滋長,膨脹到他再也無法抵抗,於是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快步走出房間,直奔大門口。
從前攔風玻璃看進去,她斜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車子有細微的顫動,證明發動著,以保證車裏有暖氣,在封閉的車裏睡覺會很危險,他趕緊敲了敲車窗。
她沒有動。
他有點著急,用力的拍打車窗,過了一會兒,車門打開了,夏一心愣愣的坐在那裏,一雙眼睛疲憊惺忪。
他說:“下車。”
她似乎沒聽到他說話,一雙大眼睛呆呆的看著他,說:“你來了。”
咫尺相對,他的心跳得很厲害,他說:“進去坐吧。”
她笑了,說:“好的。”
他領著她去了書房,房間裏暖氣十足,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問:“很冷嗎?”
在他麵前,她從不掩飾脆弱:“C市的冬天一直這樣,陰冷潮濕,坐著不動,手和腳像冰塊一樣。”
書桌邊的椅子上搭著他的毛呢外套,他拿過來想罩在她的身上,抬起手臂,又覺得無形中有一種曖昧感,於是把外套放下,走出去,拿了一條嶄新的薄被進來,披在她的肩頭。
他想要疏遠她的防線被一道一道的攻破,他害怕會違背初衷,即使讓她進來了,他依舊要保持距離,他不敢說話,害怕會情不自禁的露出破綻,於是沉默的去燒水,給她泡了一杯暖胃的玫瑰紅茶。
這茶是喻婉的,放在茶室裏,想著這個適合女孩子,就拿來用了。
她接過來,輕輕的呷了一口,蹙著眉頭:“好燙。”
他忍不住提醒:“剛泡好的茶,溫度都不底。”
“是我貪嘴。”她說:“我還沒吃飯呢,有點餓了。”
這裏遠離鬧市,今天又是除夕,沒法叫外賣,他隻好去廚房,看南宮旭和喻婉留下菜沒有。
喻婉是個周到貼心的生活秘書,冰箱裏被食材裝得滿滿的,吃的喝的,一應俱全,還有半包沒用的火鍋底料。
他知道夏一心愛吃辣,於是用底料做了一碗火鍋麵,再放上配菜,他已經很久沒有下過廚了,當他拿起鍋鏟的那一刻,一切都駕輕就熟,切成心型的火腿,切得薄片的西紅柿,再配一點翠綠的蔬菜,為心愛的人洗手做羹湯,幸福的感覺湧上心頭。
她曾經誇過他做飯味道好,賣相也好,他還開過玩笑,如果有天在商場上一敗塗地,就帶她回老家開一間小麵館,他掌勺,她招呼客人,肯定生意興隆。
他把煮好的麵端到她的麵前,她問:“要不要一起吃?”
他搖頭,走到靠牆角的沙發椅上坐下。
他很了解她吃東西的口味,鹹淡適宜,麻辣鮮香,吃著這碗麵,久違的幸福感湧出來紅了眼眶。
她吸了吸鼻子,問:“有水嗎,好辣。”
吃辣子的時候她喜歡喝可樂,剛才在冰箱裏看到有,喻婉喜歡用可樂來兌感冒藥,說是偏方,很有效,所以就留了幾罐,他去拿了一罐,打開後再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