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郎才女貌,琴瑟和弦(1 / 2)

婚嫁喜事最是忌諱這樣的動靜,外頭管事的拜高堂也都不喊了,隻忙著出身攔阻攔那呼喊著要奔入喜堂的下人:“狗奴才,哪個管教出來你這般不懂事的,若是惹了蘭爺今日的好事,看爺今兒不扒了你的皮才是。”

眾人的目光隨即一變,個個都十分好奇究竟出了什麼樣的事情,歪著腦袋湊熱鬧。管事的捂著那下人的嘴,正要將他拖扯下去,卻是著實年邁了些,力氣不如年輕的,叫他猛地脫逃開來。

“血......血,全都是血!”

那人喘著粗氣,眼神驚恐,的確像是瞧見了什麼瘮人的場景,神色看起來不像是說假話。周遭圍觀的個個道吸一口涼氣,悄悄往後退上一步,有意和身邊的人保持距離。

“你胡說什麼,跟我下去!”

管事的重新追上來,這一回順手撈過一根麻繩將來人捆著,可才走了兩步,胭脂卻卻將他喊了下來:“站住!”

她伸手自己掀開蓋頭,引起一片嘩然。接著邁步子靠近,奮力甩開勒在來人身間的束縛,管事的比他還著急:“莫要誤了吉時啊夫人,大人他等你呢!”

胭脂回神看蘭紹一眼,隻一眼,蘭紹便知她究竟是個什麼意思,擺擺手示意他鬆開,並補上一句:“還是人命要緊些,本官與娘子夫妻情深,大家見證了,這事也便算是成了!”

管事的見蘭紹鬆了口隻好作罷,胭脂忙問話:“說吧,什麼全都是血,在哪裏?”

眼前人先是被嚇到,又被人用麻繩捆了,這會兒發了瘋一般,情緒十分激動,魔怔了一般瞪著眼珠子看著胭脂:“洞房裏,方才我去洞房送香蠟,地上全都是血,有個人.......有個人躺在那,一動也不動!”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胭脂頭上步搖晃蕩聲清脆,回身看向蘭紹,蘭紹模樣上若有所思,見幾個人悄悄地朝著大門口挪移開來,咽了一口吐沫,咬牙做了一個決定。

“將府門闔上,嚴加看守,這院子裏的人在事情沒有查清之前都不許離開!”

蘭紹對著柳招遠吩咐著,眾人聞話都回身想要朝大門擠過去,卻被持刀的幾個人給嚇了回來。緊接著他也邁下堂子來,迅速扯過胭脂的手往後院奔去。柳招遠安排好院中事宜,帶了三五個人尾隨其後。

長驅破門直入,發現門扇子隻被輕輕掩著,該是方才發現屍身的那人走時隨手一扯而致。兩個人身子有一股慣性,卻在進門後瞧上的第一眼便奮力停下了步子。

屋中紅綢紅蠟紅木布置,窗簾子遮光,屋裏頭送子觀音相前的搖搖燭火更是灼眼。就在這觀音像前的地上,躺著一具身著素色紗裙的女子,衣衫一半以上已經被地上的血水給染紅了,擺開的手腕上凝成一道深褐色模樣的血痂。

屋裏點著火爐所以氣悶,加上彌漫著血水的腥臭味道。胭脂身子一顫,抬手正要捂嘴,卻著實有些忍耐不住,屈身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奇怪的是,蘭紹並沒有第一時間顧她,而是湊近去觀察屍身上有無旁的傷痕。等著柳招遠跟著走進來時候,他好似已經翻看完畢,抬頭時候看上去居然還有些難過,與柳招遠冷冰冰說:“人是自殺的!”

柳招遠下意識走進兩步,想要查看這死的究竟是何方神聖,歪過腦袋的一霎那嚇得忙又直起身來,雙眼怔怔看著蘭紹,雙唇微開,一字一字蹦出來像是在詢問:“王......雨.......香?”

這名字應口而出,胭脂眼珠子微微眯著,卻聽見身旁跟進來的一眾人突然間的嘩聲。

“王雨香?她怎麼會死在這兒,今兒也沒見著王千戶人影啊!”

“這人該不會是因為......”

幾個人胡亂言語著,好似忽然間猜到了眼前這人的死因,話說到一半忽然噤聲,麵露不可思議之態,匆忙對了一下眼神。

蘭紹那邊點了頭應下,柳招遠鼻息間長長出了一口氣,眉頭又倏然皺成一塊。又聽見這邊議論著,忙厲聲教訓著:“住嘴,進衙門前怎麼教你們的,言多必失,若是改不了這毛病,早日回家去守著黃土過日子,莫要有一日將這條命給送了出去!”

看這陣勢像是屋中的人都知道了來龍去脈一般,胭脂卻是越聽越發懵然,隻好滿臉狐疑走進一步,看了一眼蘭紹,卻不敢直接問他,扯著柳招遠的衣擺輕聲問著:“怎麼回事?”

柳招遠一臉為難,見蘭紹拉下一張臉,也不明示他究竟能不能說,隻是覺得這事情如今已經東窗事發是瞞不住的,回身正打算與她說個明白,卻被門外頭忽然的一聲長長嗚咽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