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一聲輕笑,在許離離的耳邊突然響起,幾乎是瞬間,許離離迅速的翻轉方向往後退了三步,踏著薄薄的積雪做出防禦狀態,手裏的銀針因為她用力的手指而微微的變形。
她練針還隻到三級,如果對手是個強大到隱蔽自己氣息的大鬼,那隻憑鬼壘這一針,完全不夠!
“針法太毒辣了。”
男人的聲音還在耳邊繼續說著,可是任憑許離離如何搜索,愣是找不到周圍任何一點異樣的氣息。
“你是誰?”
許離離狹長的眼睛流露出銳利的鋒芒,對著空氣啞著嗓子問了一聲。
“我是誰不重要。”
男人的聲音似乎是無孔不入,許離離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語氣裏的輕笑,隻聽那男人繼續說道。
“不過是看姑娘做事太狠絕了一些,來提醒一下,凡事留三分餘地,日後可能會有退路。”
許離離皺了一下眉頭,即使在男人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之後,她仍然辨不清敵人的方向。
她緩緩的放下手,抿著嘴唇,眼角下垂,手裏的銀針也收起了攻擊的狀態。
已經輸了。
如果這個男人想要她的命,現在她應該已經死了。
“我給別人留餘地,別人未必給我留。”
記憶閃現出了她許家全族被滅門時候片段,鋪天蓋地湧上來的米,哭著的母親,被瞬間砍倒卻故意趴在米缸上的父親,血順著缸上的木蓋子一滴滴的流進了她手邊的糯米裏...
“有意思...”
男人的聲音突然靠近,氣息似乎噴薄到了許離離的耳邊,惹的那一處的皮膚起了幾顆雞皮疙瘩,之後又瞬間飄遠。
竟然是有氣的?到底是人是鬼?
“記住了,我叫黎遠。”
天空裏紛紛揚揚的雪花突然靜止,隔著一片漂浮在半空中的七角雪花,一個身影站到了許離離的麵前,兩人中間隻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黎遠要比許離離高出一個半頭,等到許離離順著胸膛往上看臉的時候,眼前的人卻驀地消失了。
雪花又一片片的落下,安靜的如同剛剛那霎那隻是幻覺。
許離離眨了一下眼睛,抬頭透過葉間看天,隻有撲簌簌的雪花冷冷的落在了臉上,冰涼之後融化成了水。
郭家別墅的庭院裏。
雪粒子在庭院裏越積越多,門口的走廊下,郭嘉跟季禮正在抽煙。
“怎麼回事啊?樓上那姑娘靠譜不?”
郭嘉狠吸了一口煙,就覺得今晚的一切都反常,比他家老爺子啃掉了父親半邊的耳朵還要反常。
季禮這個人,郭嘉最清楚,因為從小兩家有生意的往來,雖然城市隔的遠了一點,但是一直玩在一起。
郭嘉是家裏的獨生子,母親死的早,早早就跟著家裏人打理生意,季禮卻不是,他一家有五六個親兄妹,上有能幹的哥哥姐姐,下有還在上學的弟弟妹妹,他索性不參與這種家族爭鬥,就世界各地采風畫畫,雖然畫賣出去的那點錢對於他們兩家來說都不算什麼,但是在他們那行裏,聽說也算小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