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黎遠(1 / 2)

“你是誰?你不是許小姐?”

季東海喘著粗氣往後縮,後腦勺碰著冰冷的牆壁,心髒皺縮。

已經不用問許離離現在是誰了,隻是從她說的這些話就能猜的出來。

當年他跟老郭,走貨走到大山裏的一個小村,實在是兩年多沒碰女人,饑渴的很了,正好那個叫做小甜的小姑娘爸爸自己送上門來,給一家子找活路,所以他們才過分了一些。

之後回過神,兩人心裏都有些內疚,娶肯定是不可能了,但是帶在身邊貼貼心也不是不可以,第二天就帶著這個小甜上了路。

哪知道,這姑娘一直到最後都接受不了那一夜的事情,生了一場大病,一拖二拖,竟然鬱鬱死了。

也就是死了之後,老郭才說出來,他動了想娶小甜的念頭。

那年代,死個沒名沒份的姑娘是大事情,兩人事業剛起步,腦門一嗡,直接就趁著夜半,把小甜給埋了。

等到兩人的生意越做越大,老郭對這個叫小甜的姑娘還是念念不忘,最後請了有本事的道長認了屍,背著所有人,挖坑埋到了自己家的陽台下麵。

就在那塊陽光一照就能透出青色的水光玉磚下麵。

老郭一低頭,就能看見。

季東海一直覺得,這種做法挺變態的,一個人的財富到了某種自我滿足的高度時候,就開始想著一些遺憾的事情,想辦法補救,用自己認為的最好的補償方式。

這些年,老郭給小甜的家人接濟了不少錢,可季東海覺得,這種做法小甜不一定接受。

季東海今年已經六十多歲,因為經濟能力還不錯的關係,精神麵貌,身體保養也都還好,平時都看不出有那麼大年紀,可是現在被許離離這麼一嚇,褲子也濕了,整個人老態畢現。

小甜的事情是兩人心裏再也不能碰的一個秘密。

那種感情太過複雜,內疚,後悔,卻不能挽回。

人這個物種,最會自我安慰和粉飾太平,大家都不再提,竟然相安無事的過了那麼多年。

直到東窗事發。

被小甜上身的許離離沒有猶豫,張開嘴,對著季東海的耳朵就啃了下去。

一嘴鮮紅腥熱的血,澀澀的流動在嗓子眼,又惡心又令人興奮的顫抖。

季東海怪叫著,可能是耳朵對於這女鬼小甜有什麼特殊的意義,郭老爺子的兒子被啃掉了半邊耳朵,現在季東海的耳朵,也被撕扯了下來。

“碰——”

一聲巨響,許離離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男人踹開了門,夾雜著一身的風雪味道,扯開了追逐啃咬不亦樂乎的許離離。

她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眼睛被血色糊住,看不清所有的東西,就覺得那男人在她頭頂拍了一下,下一秒,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

許離離也不知道怎麼出了廠房,等到有了意識的時候,就發現她蜷縮在一個男人的懷裏,男人的身體上有微弱的溫度,還伴隨著淡淡的麝香,等到抬起頭,一個緊繃的下頜骨出現在眼前。

“你是?”

許離離剛剛張嘴問了一聲,突然發現嘴裏都是那種惡心的血味,也想起來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可能那季東海的半隻耳朵已經進了肚子裏麵,當即再也忍不住,跳了下來,扶著手邊的路燈,一口又一口的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