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媽媽咽了口口水,繼續說道:“現在醒來,著了魔一樣,一直抽筋,連話都說不出來。”
許離離皺了皺眉頭,聽徐誌媽媽講的淩亂,沒太聽明白,遲疑的說道:“他要是發病了,你去找醫生啊,找我幹什麼?”
徐誌媽媽整個人急的又要哭,但是看許離離冷著的臉,又有點發怵,這下總算整理好了話開始解釋。
徐誌今天結婚,當地的習俗就是,在太陽落山前,把隔壁鎮的新娘接回家,所以一般新郎都上午就出發,中午在新娘家裏吃飯,吃飯完再鬧一會,就把新娘帶回家,所以徐誌一大早就過去了。
哪知道,新娘所在的鎮子隔的有點遠,然後就在路過兩個鎮子中間的一處墳塋地時候,徐誌突然昏倒了,這下開婚車的人也不敢往前走,打電話給徐誌爸媽。
昏倒的新郎怎麼可能還去接新娘,就算到了新娘的家裏,人家新娘當場退婚都都有可能,所以前所未有的,去接新娘的車調了頭,又回來了。
“那怎麼不找醫生?”
許離離還是沒明白徐誌媽媽的意思,有點犯愣。
主要也是因為,她在這村子的方圓都布了法陣,有什麼東西進村她會第一時間感應到,所以徐誌現在人都被托了回來,身上肯定是沒有什麼東西的。
“醫生找過了,鎮上的王醫生剛走,之前村上的老劉也來過了,都說徐誌沒有毛病,不管是打針還是吃藥,都沒什麼作用,老劉還說是心理問題,就說是徐誌不想娶人家姑娘裝出來的。”
許離離有些意外,反駁說道:“徐誌不是那種人。”
徐誌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會死腦筋,但是絕對不是肚子裏有花花腸子的人,說一不二,那天他既然吃飯了,那就說明,他已經在試著放下許離離了,所以絕對不可能再有什麼心思在新婚當場鬧起來。
再說,他這一鬧,是讓別人看的笑話,許離離早就跟他把話說死了,這輩子不會喜歡上他。
“對對。”
徐誌媽媽這下聽見許離離的話,對她倒有點改觀了,就連徐誌爸爸那邊,都在懷疑是不是徐誌故意作出來的這場事情,許離離竟然一口就否定掉了。
“他的那個手,都扭成這樣了,我到這裏都不行,正常人根本做不成那樣的姿勢。”
徐誌媽媽說著,給許離離演示了一下,右手背放在背後,反過來的手指頭放在背心,另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後脖頸,一般正常人,能把手放到後背心,已經屬於韌帶比較好的了,如果徐誌的手真的扭成這樣子,那就更不可能是裝的了。
人都有或多或少的自我保護意識,在清醒的狀態下,做出自殘的長期的動作基本不可能。
許離離聽了徐誌媽媽一連串的解釋,解開了圍裙,把它塞到了黎遠的手裏,就要跟她走。
村上人是知道她的職業的,有人信有人不信,她估摸著,原本徐誌媽媽也是不信的,不過那天,她傷著腳,把她家門都拆了事情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所以死馬當活馬醫來找她了。
許離離回過頭,問黎遠。
“你下午不是還有事情的?來不及跟我去了吧?”
黎遠遲疑了一下,法陣有有效期,耽擱了確實不好辦,也不知道許離離這下去了徐誌的家裏,什麼時候能回來。
許離離晃了晃黎遠的手,跟徐誌媽媽說了一聲,讓她在門口等一會,然後她自己進了門。
雖然她能保證這村上,徐誌的身上沒什麼東西,但是以防萬一,十三針還是得帶著。
“乖,這村子我有東西看門,所以不會有什麼大的東西能進來,我猜,徐誌那邊估計也不是什麼不好對付的東西。”
許離離說完,就把屋子裏漂浮的針包抓到了手裏,安慰了黎遠之後就要出門。
“真的不用我跟你去?”
黎遠還是不放心,拉著許離離的手臂最後一遍問他。
許離離忽然笑了,然後上前一步,對黎遠的嘴唇叭嗒的親了一口。
“黎遠,放心吧,我可是許離離,如果我沒點本事的,早就死了。”
黎遠的心口一滯,等回過神來,就隻看見了許離離的背影。
許離離拿著針包,跟著徐誌媽媽往徐誌的家裏走,這種大喜的日子,村上老老小小的人大多數都來湊熱鬧了,徐誌家人還不算完全沒腦子,回了家之後,隻推脫說徐誌早上出門喝醉了酒,等醒酒了再過去接新娘。
眾人雖然疑惑,不過人家主家都說了婚禮照舊,所以也就都還高高興興的吃著酒席,推杯換盞。
徐誌媽媽沒敢帶著許離離光明正大的從大門進去,隻從後門進了去,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帶進了門。
徐誌還昏倒在新房裏,之前鬧過那一會,總算消停了,可是人新娘子還在丈母娘家裏等著,即使推脫說徐誌喝多了酒,太陽落山之前不把新娘子接回來,那今天結的可就不是婚了,那是結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