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刀她一直貼身待在腳邊,抽出來之後,對著徐誌的手和腳都剁了幾刀,基本沒費什麼功夫,徐誌的手腳就鬆快了出來。
許離離伸出大拇指,對徐誌的眉心摁了一下,念了一長串的咒語,之後慢慢的說道。
“徐誌,該醒了。”
話音剛落,徐誌的眼睛就慢慢的睜開了,線咒也解開了。
“我這是怎麼了?離離你怎麼在這裏?”
徐誌還沒弄明白現在的情況。
許離離笑眯眯的說道:“你這半路上中了邪,你媽又把我給拽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啊。”
徐誌有點尷尬,摸了摸鼻子,身上還穿著一身黑西裝,胸前的兜口,插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下麵新郎兩個字撒了很多的金粉。
“不然呢?我來搶親?半路把你搶出來?”
許離離還有心思開玩笑,徐誌拍了拍她的頭,這才一邊笑一邊搖頭。
對啊,隻有徐誌他自己知道自己剛剛在想什麼。
“趕緊去接新娘吧,不要人還沒接到,先把人給得罪了,好好解釋下自己一大早喝醉酒的事情吧。”
許離離催促徐誌,然後回頭對門口叫了一聲。
徐誌媽媽好像就守在門口,一開門,看見徐誌好好的站在門口,當即又有點要哭的意思。
不過許離離很難想象,她這臉上今天畫了這麼紅的嘴唇,哭花了妝的場麵,該有多壯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擔心了啊。”
徐誌抱住了徐誌媽媽,貼心的哄她。
徐誌媽媽原本還能忍住的,被徐誌這麼一哄,反而最先忍不住了,抱著徐誌就嗚嗚的哭了兩聲。
叔叔伯伯們見徐誌沒事了,也就都鬆下了一口氣,這短短的幾分鍾,再看許離離的眼神就又變了,有帶著怕的,有帶著嫌棄的,有帶著欣賞的。
許離離完全沒在意這些人的眼神,直接背了過去,蹲在地上,一個都沒接收他們的眼光。
地上,有幾根發亮的繩子。
隻有許離離能看見。
許離離不敢用手去觸碰,她貌似聽說過,線咒之所以會流行起來的原因,就是好用,擴張性強,即使被切斷的繩子,隻要人手去觸碰,很可能就會衍生出另一個線咒。
把幾根線咒清理幹淨之後,許離離收起了咒刀,回過頭再看,徐誌已經被他們催的去接新娘去了,隻留徐誌媽媽在這招呼許離離。
“謝謝。”
徐誌媽媽站在門口,不敢跟許離離過分的接近,隔著遠遠的很真誠的跟她道謝。
今天要是沒有許離離,怕是徐誌也毀了,徐誌媳婦那邊也毀了。
這種的人,放在誰也不認識的城裏還好,但是放在鄉下,大家都認識,稍微一打聽就聽得出來,誰還敢把姑娘漢子送給婚禮當天退婚的人作踐?
“不用謝,記得給我打錢。”
許離離擺擺手,繞過徐誌媽媽準備出去。
“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徐誌媽媽遲疑道,說完之後又咬了咬嘴唇,一臉懊惱。
許離離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轉過臉問徐誌媽媽:“你這是留我下來砸場子?”
這下徐誌媽媽不說話了,許離離從他家後門自顧自的走出來,之後臉上一冷,看向了徐誌去接新娘的那條路。
徐誌不會無緣無故的中了線咒,如果真的是擁來對付徐誌的,絕對不會用這種咒。
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衝著自己來的。
許離離站在路邊思索了一會,想了想,可能是自己之前在村周圍布下的陣法太過強悍,所以那東西進不來。
有一個東西,很可能就在那條路上的某一處等著自己。
到底要不要去看一看?
許離離猶豫了一下,轉身向自己的家裏走去。
不管如何,先回去看看黎遠還在不在她的家裏,許離離的家裏啊,黎遠如果有一點點的疑心,稍微找一找,太多的證據了。
許離離還沒走出去多遠,冬日的的太陽沒有一點的熱氣,有一點點的風吹過來,好像是刮著大耳刮子似的打在臉上。
她看不透黎遠,也看不透自己的心,不知道黎遠對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也不知道自己對黎遠是真心還是假意,黎遠若是有朝一日,發現了許離離接近他的目的不純...
許離離打了個寒顫,她已經不敢往下麵想後果了。
她似乎看見,自己的心被一雙屬於黎遠的手拖著,越拖越往下沉,越沉越害怕。
忽然,她的心口,震動了一下,東麵而來的風像是能直接吹進心口一般,許離離生生的又覺出痛的感覺,她有強烈的感覺,東麵的東西,似乎要按捺不住的想要進來了。
東麵,就是徐誌去接新娘的那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