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還能在凱悅的餐廳裏看到申陽城的落日,可現在仍然是冷冷清清的季末母女二人,最初的那點點希望早在時間的流逝中被扼殺的幹幹淨淨。
“小姐,請問需要上餐了嗎?”
“不好意思,再等等。”季末有點尷尬的看向侍應生,她們已經等了兩個小時沒有了餓的感覺,來時餐廳寥寥無幾而現在已是坐滿了整個大堂,有家人、有戀人或是朋友,三三倆倆讓整個大廳顯得熱鬧非凡更是反襯著她們的淒涼。
是被放鴿子了吧?季末低頭看著手機上熟悉的電話,第N次撥打過去無人接聽,似乎是早就可以預見的結局但就偏偏不願意相信,這是兩年來第一次季舒雲答應會來見姚琴音,她以為他是真的會來。
“心心,我們還要等多久哦?”
“媽媽,肚子餓不餓?我們先吃了好不好?”
“好啊,我肚子餓餓。”
唯一要說慶幸的話,季末隻感謝姚琴音此刻從混亂不清醒,所以不會有任何的失落感。
再等了近三個小時候,季末選擇了上菜,本就是等不到的人,又何必在浪費時間?
所以,不要失望,不要失望。反複的對自己念著咒語,還要麵帶微笑的哄著姚琴音吃飯,內心是說不出口的疲憊。
吃完這頓後季末結賬時發現單已經被唐景清買了才感意外。
“他也在這裏嗎?”
“是的,唐總好像約了幾個客戶在包間裏,需要我替您叫他嗎?”
唐景清是凱悅的常客,這裏有他慣用的包間,侍應生都很清楚。
“他已經有生意要談,不用了,我們先走了。”
而沒過多久當唐景清得知季末母女走時才知道,這餐由始至終季舒雲都沒有來過……
療養院
“媽媽,早點休息吧,下次我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是舒雲吧,舒雲沒有來對不對?”
原本以為一直不清不楚的姚琴音在季末走時清晰的說著,她也很討厭自己總在不該清醒的時候清醒。
“沒有,今天就是我們的母女紀念日。”
“我知道的,他不會來,他肯定不會來的。”
像是沒有聽到季末的安慰自言自語,“瘋”是她用來逃避現實的方法,若能瘋的更徹底一點那該有多好。
“沒關係啊,他不來沒關係的,你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看著媽媽想哭卻哭不出來的樣子,季末心疼的輕輕擁住她,人的心總有那麼一塊地方屬於自己,是無論什麼人都溫暖不了,而季舒雲對姚琴音就是這樣的存在。
“好好休息,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離開時,替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病房,坐回車內,趴在方向盤上再也控製不住的流著眼淚,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姚琴音。
當她回到淡水別墅的時候,一整晚聯係不上的季舒雲電話正巧響起。
“小末,對不起。”
“你在哪裏?”
“我在醫院。”
……
“抱歉,阿漓生病了,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你在哪個醫院?”
“仁濟。”
掛完電話,季末突然將車子一個掉頭突然踩住油門加速,與同時回到別墅的唐景清的車子交錯。
“陳昊,掉頭,跟上。”
季末的MiniCooper唐景清非常熟悉,當看到季末這種不要命的開車方法在一瞬間就讓陳昊跟上,內心的擔憂不言而喻。
陳昊聽到唐景清的指示以後,立刻跟上,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看出了整晚唐景清在席間的頻頻走神和那輛交錯的車。
仁濟醫院
匆忙的停好車,走到護士台查到童漓的病房在7樓,看了眼電梯樓層一路跑上了7樓,跟在身後的唐景清很少看到那麼衝動的季末跟在她的身後。
“啪!”不客氣的推開病房的門,就看到季舒雲正喂著童漓喝水。
“小末?你怎麼來了?”先前在電話中季舒雲告訴季末的所在位置,並非讓她來的意思,隻是想證實自己不是故意不來,是真的有事不是借口。
“來看看她病的怎麼樣了?”
“額,小,小末,謝謝你,來看我。”此刻季末身上的那種冰冷相當的滲人。
童漓見過季末幾次,雖然談不上對她多“不客氣”但也不會將自己的不悅表現的那麼明顯。
“不用謝我,你應該謝謝你身邊的男人,這麼多年來對你不離不棄的寵愛著。”
“小末……”那麼明顯的嘲諷想當做聽不懂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