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被甩到了書房外,書房裏冷的沒有了溫度,明明是四月的暖陽卻讓季末隻感到寒冷。
想過各種他的反應,卻唯獨沒有猜到會是這般不堪。
手足無措的站在他的前麵,耷拉著腦袋,雙手不停的來回搓著。
“不,不髒的,是全新的,沒有拆過,我還用包裝紙包過的……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歡。”
再說什麼都是多餘,季末撿起被丟棄在旁的鋼筆,還是把它丟棄到了垃圾桶裏,要說遺憾難過什麼的情緒已全然沒有,隻可惜了淩墨白的一番努力。
想要胡思亂想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是仍然無法將腦海中他冷漠的臉龐揮去。
一個“髒”字太過傷人,就像再說著髒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先前的那場爭執傷到的是季末,但唐景清也沒有好到哪裏,明明想著今天回來和她和好的,可傷人的話在理智前就不能控製。對於總是被季末那麼輕易影響到的情緒,唐景清其實是有點抗拒的,這種感覺太陌生,讓向來習慣將所有的一切控製在手中的他也會感到無措。
人心,哪裏是你想控製就能控製的了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唐景清從書房下樓找水喝看到躺在垃圾桶裏先前季末手中的“禮物”。
將他撿起,禮物在手裏掂了掂,突然想到了什麼,快速的將禮物拆開,果然一支限量版的鋼筆出現在眼前。
她上哪裏找到這支筆的?還是全新的?
冷靜下來再把先前從保鏢那裏得到的消息重新整合一下,是不是誤會了她?
她不是因為受了委屈所以到淩墨白那裏尋求安慰?而是正巧遇見?她會難過是不是因為沒有找到那支筆?
這麼想來,那他先前所生的氣算什麼,在無理取鬧嗎?
這個笨女人……
唐景清將視線對上樓上季末緊閉的房門,雖然還是會在意淩墨白對她存有不該存在的心思,但季末的心意不該被他踐踏。
周末的清晨,季末還有些無精打采當她下樓為自己準備早餐的時候想到昨天被丟掉的鋼筆,想著就算唐景清不要也不應該扔掉,畢竟裏麵也有淩墨白的心意。
但卻發現垃圾桶裏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今天鍾點阿姨還沒有來啊,季末蹲下伸手在垃圾桶裏翻來覆去的尋找著,怎麼可能不見得的呢。
“在找什麼?”因為周末的關係,唐景清換下了平日慣有的襯衫西褲的精英打扮,穿上了休閑裝,頭發未加打理,顯得隨性慵懶。
“沒,沒什麼。”季末突然放下垃圾桶緊張的站了起來,背對著他裝作在洗杯子。昨天爭執的恐懼還未在她心裏沒有消失,害怕又惹他不開心。
她慌亂無措的小動作卻讓唐景清一酸,總是很努力的對自己好,卻還要這麼小心翼翼。
“禮物收到了,我很喜歡。”高大的身影站在季末的身後,將寬大的手掌帶著寵愛的放在她的頭頂上,揉了揉她細軟的亂發,聲音中透露著自己都不曾有過的溫柔。
“是嗎?喜歡就好。”驚訝他找回了禮物,但仍然有所保留,對於他的喜怒無常,內心深處她是有恐懼的。
“恩,那是我爸爸生前留給我的遺物,能再找回一支,謝謝你。”
“是你爸爸的?”季末不解的轉身看向他,不是謝一楠送的嗎?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我和他的父子情分本就不深,僅有的一些我都非常珍視,那天沒有控製好情緒向你發脾氣,我道歉。”道歉究竟指哪天季末已經無疑追究,他的道歉她接受,或者說因為想到這支筆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所以更多了一些理解。
愛他,總會將他的情緒擺在自己前,所以這些小委屈,她都可以輕易的視而不見。
這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就這樣翻篇,而在謝一楠找上他的那天,看到唐景清手中嶄新的鋼筆時不由得疑惑。
她當然也曾送過鋼筆給他,都是價格不菲,但卻從未見他用過。
“景清,你終於將那支古董筆給換了呀。”問的不經意卻帶著淺淺的試探。
“恩。”
“怎麼不換一款用?”
“用慣了。”
他回答的不算敷衍但謝一楠想要知道的一句也沒有問出來。萬寶龍的限量版不是那麼好找,她也曾找過,不過是一無所獲。唐景清這種男人會自己花心思找一支一摸一樣的筆?嗬,看來送筆之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