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很早以前就加入到一個由各個家族的豪門太太所組織的慈善公益組織,平時除了慈善拍賣還經常到孤兒院裏看望那裏的孩子。當然打扮必須是樸素的,笑容必須是天真的,記者的“偷拍”更是必須安排的。

即使看不慣那些人的偽善,但她為了唐家的顏麵該參加的仍會參加,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抵觸情緒使得唐家被貼上傲慢的標簽,所以每次都強行打起精神參與到這種活動當中。

“我代表天使孤兒院感謝各位今天的到來,也謝謝為我們的孩子們所提供豐富的物資。”孤兒院的院長早就看慣了她們這些人的嘴臉,但也清楚運營一個孤兒院光有愛是沒有用的,所以臉上掛著三分嘲弄的笑容說著漂亮的場麵話。作為一個實幹家非常不適應這些做慣場麵的豪門太太。

“陳院長不用客氣,我們不僅代表的是慈善基金會,也是代表著申陽城所有的愛心人士,也希望之後有更多人加入到我們獻愛心的隊伍中來。”某位法院院長的太太在慈善基金會裏談不上身份最高的人,不過因為資曆比較深所以經常作為代表發言。

一套虛偽的流程走下來之後,季末已經笑得覺得嘴都酸了。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她說話的機會,她隻需要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始終麵帶微笑,表達唐家對慈善事業同樣的支持態度就足夠了。

“季小姐,好久不見。”這時不遠處的謝一楠走到了季末的麵前。

“啊,你好,好久不見。”她沒有想到在這裏會見到謝一楠,慈善基金會的成年每年都要支付昂貴的會費。

“那位周院長的夫人我曾經采訪過她所以有點交情,今天也是她邀請我來的。”謝一楠看出了季末眼中的詫異。不過也無所謂,她們所謂的慈善基金會謝一楠並沒有什麼興趣,不過是最近的她風頭似乎在消退,唐景清現在又不肯不遺餘力的幫她,台裏一堆又一堆的新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她的位子希望取而代之,所以才在聽到這裏在搞慈善活動之後趁機也跟著過來,想在媒體麵前露個臉刷刷路人好感度。

“哦,是這樣啊。”季末回答的不痛不癢,上一次見麵以一個巴掌為結尾,季末怕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惹不起就躲起來好了。

“季末!你每次看到我就要躲有意思嗎?”謝一楠嘲諷的看向季末,怎麼難道自己在她眼裏就是毒蛇猛獸?所以才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避開?還是……因為心虛所以不敢麵對她?

“你想太多了,我沒有這種想法。”季末沒有她那麼能給自己加戲,躲避她是出於趨利避害的本能。

“你!”謝一楠正要開口卻意外的看到季末手上那顆碩大的鑽戒。

她的戒指是哪裏來的?難道是唐景清送的嗎?想到這個可能謝一楠的心猶如被刀割般難受,難道他們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怎麼了?”季末並沒有察覺到謝一楠死命的盯著她的戒指。

“沒,沒什麼。”尷尬一笑,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克製自己撕了季末的心,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那你隨便,我去下化妝間。”

“啊……哦,哦好!”謝一楠看著季末離開的身影越想越不對,帶在無名指上的戒指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不管是不是唐景清送的她都想徹底的毀滅掉!對,她一定要毀滅掉!

季末並不理會謝一楠突然怪怪的表情,來到孤兒院的小操場,現在是小朋友戶外活動的時間。

在孤兒院裏久呆的孩子也學會了看眼色,知道今天來看望他們的都是有錢人,是來給院長送錢和東西的。幾個早熟的孩子還特意懂得裝乖巧,希望能被她們所看中領養回去。

所以當季末來到操場時有許多小朋友都偷偷的靠向她。孩子們眼裏的這些小算計季末能夠讀懂,有同情卻也知道無法為他們做什麼。

這世上苦難的人太多,她又能幫幾個呢?自己還是個依賴著過去季家的那些分紅啃著老本的人哪裏來的能力再領養一個孩子?

對於他們而言,自己的一時衝動並不是件好事,如果沒有充分有負擔起一個孩子一生的覺悟那就不要給予希望。畢竟漂亮的話誰都會說,但踏實的付出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而角落裏的一個小男孩吸引裏季末的注意,也許是因為他太孤傲,也許是因為他孤傲的姿態太像兒時的自己。小時候的她也是這樣,一個人玩著沙子,沒有玩伴。

“你好?”走到他的身邊蹲下是,季末朝著男孩打招呼,但男孩沒有回應隻是繼續玩著自己手裏的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