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唐景清下了樓,看著葉暮塵狼狽不堪的坐在大樓前的台階上死命握住的拳頭,心中緊繃的那根線似乎已經快到了頭。
“突然多了一雙兒女,心滿意足吧你。”
“是嗎?她呢?不在樓上?”
“……在醫院。”
唐景清簡單的說了從季末那打探到的情報,至於哪個醫院季末沒有說,但既然人已經回到了申陽那就是葉暮塵的勢力範圍,找到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既然說了隻是個小手術很快就會沒事。”
等了四年,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卻不知該說是好是壞,還有他們的孩子……
“前麵竟然從我兒子的口裏聽到他喊另一個人爸爸。”最害怕也最不能容忍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畢竟四年了,鬱夏有人了也不奇怪,關鍵是你打算怎麼辦?”
手裏握著的一包煙被捏的變了形,葉暮塵的神情是孤注一擲的悲傷。
“嗬,誰他媽的敢當我孩子的父親,我弄死誰!”他的孩子,他的女人,隻能是他的!
“……這幾天孩子在我這裏,你放心。”唐景清沒有那麼樂觀。
其實葉暮塵現在就想把孩子帶走,但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不提鬱夏,還有葉家!
為了給鬱夏和孩子們一個安穩的家,他需要做的還有很多,可他——真的還有機會嗎?
一通折騰,唐景清安撫了葉暮塵後才上了樓,鬱夏的雙胞胎都很獨立,3歲半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帶兩個孩子也沒有以為的那麼累。
何況還有滄瀾在,不過才一天的時間,似乎三個孩子已經建立起了友誼,現在正擠在一張床上聽滄瀾講故事。
“他來過了?”之前念念摔了跤回來,滄瀾簡單的說了前因後果,提到了葉暮塵,季末知道一定是唐景清通知的。
“嗯,已經走了。”
“唐景清,鬱夏把孩子交給我是信任我!所以讓葉暮塵打消任何不該有的念頭,若是他敢動孩子,我死也會保護他們!”
在這件事情上,季末早就劃了一條分界線,將唐景清劃到了葉暮塵的那一邊。
“傻瓜說什麼死不死,暮塵沒有你想的那樣,至少現在沒有!”但是鬱夏始終不願意回頭呢?
每天在痛苦的深淵裏不斷掙紮得男人,隨時都會崩潰了理智。
若鬱夏真的不要他,沒有人能知道他到底會做出何種瘋狂的事。
……
季末想了很久,考慮到三個孩子的需要,還是決定接受唐景清的決定,搬到他的半島別墅。
第二天,將雙胞胎送到鬱夏所在的醫院,唐景清帶著季末前往他們的新家。
半島別墅前後占地近千平,白色的歐式建築,還有種著滿園的木槿花。唐景清等了四年的時間,終於等到這棟別墅的女主人。
畢竟房子再漂亮,少了女主人終究不能稱之為“家”。
“這裏的草坪足夠大,孩子們想怎麼踢球都沒有關係。”
“嗯,他們會喜歡的。”
說到這番話時,唐景清不著痕跡地看向季末平坦的小腹。先是雲君依、再有滄瀾,現在還有鬱夏的雙胞胎,那麼他們呢?老天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們了嗎?他犯得錯誤,注定要抱憾終身嗎?
關於孩子的話題,是唐景清就連提都不敢對季末提的。
“我們進去看看。”
別墅內部除了足夠多的客房,還有影音室、遊藝室、健身房,頂樓還有個漂亮的無邊泳池,基本上所有的設施都已經一應俱全。
最後唐景清牽著季末的手來到他們的臥室。
一般人會在床頭掛的婚紗照,因為他們沒有,所以唐景清掛了張季末獨自一人扛著相機的背影。
“你什麼時候拍的?”照片應該是去年春天在日本取景,她在上野公園時拍到的。
“嗯,那時你在日本,我正巧也在東京出差,從酒店前往會場經過上野公園路上看到的你。”那時,他想這一定是緣分。
“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季末輕聲淺笑。
她當然不知道,更不知道瘋了的男人甚至錯過了會議時間,那一天一路上都跟在她的身後,看了她一路的背影,若當時隻要她願意回頭,就會發現他在身後。
可是她一次都沒有回過頭。
但是沒有關係,唐景清覺得這樣很好,給她絕對的自由,去她想去地地方,做她想做的事情。
他要做的隻是默默地守候,所以哪怕是背影都沒有關係。
“拍的怎麼樣?”唐景清上前一步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親吻她的發心,看她的神情是最深情的專注。
“糟糕透了。”
“沒有關係,以後請大攝影師多教教我,我會是認真好學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