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夏帶著孩子們在半島別墅玩到下午才離去,看似一片祥和但季末始終覺得自己胸口像被石頭壓著一樣喘不過氣,說不上為什麼的難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連唐景清什麼時候回來都沒有發現。
“怎麼了,我的唐太太,好端端的又不高興了?”難得他周末必須去公司處理緊急事件,回來就是一頭霧水。
“我心疼夏夏。”季末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不知該怎麼說。
“……她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她怎麼了?她現在就連接受一份美術館講解員的工作都會擔心自己做不好!”哪裏是過去勇敢的鬱夏啊!
“她隻是缺乏自信而已,等真的做了就好了。”
“小時候剛剛認識夏夏,明明比我還小了兩個月,卻總是裝作一副是姐姐的樣子!從我有印象裏,第一個站在我麵前護我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
“……”唐景清對季末和鬱夏之間的故事隻聽葉暮塵說過一二,不知道更深的故事。
“過去很多人都說鬱夏蠻狠,發起瘋來不講道理。這當中一半的原因是為葉暮塵,一半就是為我。我記得印象很深,念到高中的時候化學老師很不喜歡我,有次在課上為難的太過分,讓我舉著兩瓶化學試劑在講堂前罰站。那種被下麵同學恥笑圍觀的感受……我很害怕,很想有人來救我。
夏夏很厲害哦,她看不過去上前就把兩瓶化學試劑砸在地上,化學老師氣瘋了說要抓鬱夏見德育主任處分她,她卻隻顧及我的感受。
好像一直以來我都是被她保護的那個人,唐景清……你說現在的我能為她做什麼?我也好想保護現在的鬱夏啊!”正因為什麼都做不了才覺得無力,讓季末感到很泄氣,覺得自己太沒有用。
“你對她好,她會感覺的到。”
唐景清心疼著那段他未曾參與過季末的過去。
“真的那麼容易嗎?”
“以前……經常會被人欺負嗎?”
“還好吧。”季末回答的避重就輕。
“唐太太,公平點……我的過去你好像全部知道,但是你卻很少說起你。”
“因為你不想聽啊。”未過大腦隨口說的話讓季末尷尬了起來,說完就後悔了。
“誰說我不想聽!太太說說看吧。”唐景清不必追問也知道她指的是過去,跟著避開了地雷,省的又炸出一堆罪名出來。
“季家小姐其實沒有那麼好當,隨時都要注意言行舉止,會給家族添麻煩的事情是絕對不可以做的。所以過去我總是很羨慕夏夏,羨慕她好像不管闖再大的禍都有人替她扛。
但身邊的人未必都那麼的友善,嘲笑侮辱總有各種理由的。”
現在這些都已經過去,季末才可以輕描淡寫的說著過去,而唐景清似乎可以想象的那些她孤零零的麵對流言蜚語,卻連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按照季祖義那德行,到最後估計都是指責季末不顧家族顏麵吧。
這世上公平的準則從來都是被不同層次的人不斷重新定義的。
“以後我就是唐太太的最大的靠山,以後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現在哪有人敢隨便惹我啊!”嫁個有權勢的男人好處就在這裏吧,能活的隨心所欲的多。
“所以請唐太太對我好一點,現在靠山肚子餓了想吃你做的西紅柿燉牛腩可不可以?”仿佛昨天的爭執都已經翻篇,帶著一臉的痞相無賴的纏著季末。
“今天家裏沒有西紅柿,就土豆燉牛腩吧。”
“嗯,這次別再燉焦了。”
季末笑了笑鑽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唐景清喜歡看她為自己忙碌的背影。
其實她不用為鬱夏煩惱的,葉暮塵已經為她想好了所有。
美術館的工作是葉暮塵暗中準備的,當年鬱成功的案子鬧得這麼沸沸揚揚,不斷得被醜化身背眾多罪名,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企業都不會接受鬱夏。
秦放就算再想照顧好她,但他的勢力範圍有限;比起人脈,特別是在申陽城的人脈,無法亮出秦家少爺的身份是遠遠不足以和葉暮塵相比的。
他不可能再允許鬱夏去幹擦玻璃的活,又不能安排的太明顯,想來想去解說員的工作是葉暮塵能接受的。
……
自從上次秦放求婚之後,鬱夏認真的考慮過決定接受。
她不想要婚禮,秦放遺憾但尊重。
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任何時候想補都可以,新娘是她就沒有問題。
“明天下午記得帶好戶口本和身份證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