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暮塵打開門後，看到迷你版的自己站在門口，個子小小的亦航捧著他的西裝外套，動作怪滑稽的。
“給你。”鋼鐵小直男的說話語氣冷冷硬硬。
葉暮塵沒有並沒有直接伸手接過西裝，而是雙手抱胸倚在門邊上，默默沉思。
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基因嗎？怎麼兒子的難搞程度比女兒大那麼多？
“給你。”其實亦航的心裏有點慌張，但他又不想表達出來，還好麵癱臉有助於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
“你怕我。”可惜再隱藏，小直男在老狐狸麵前還是嫩了一點。
“衣服你到底要不要？”
“妹妹呢？”葉暮塵不理會他，直接轉移了話題，更想問的是鬱夏。
“妹妹還在睡覺。”
“進來拿個冰激淩，等會醒了給妹妹吃。”他買了一整個冰箱的冰激淩總要有用武之地。
“……”亦航有點糾結，理智上知道不應該，但妹妹醒來有冰激淩吃會開心，而且……他已經沒有那麼抗拒他了。
“念念喜歡哪個口味？”
拉著亦航在冰箱前，葉暮塵發現小家夥的視線轉移到客廳的角落那一套架在模特身上整整齊齊的劍道裝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喜歡這個嗎？”順勢將他推的近一點，深藍色的道服配上盔甲麵具還有木刀，即使穿在模特身上都顯得英氣逼人。
“嗯，喜歡。”無意識的說漏了嘴發現後羞澀的低下了頭。
“也沒有……很喜歡。”
“要不要學習劍道？”葉暮塵反倒很支持，亦航雖然才四歲，學的有點早，但如果他喜歡的話，葉暮塵很樂意親自教他。
“……不要！”糾結了幾秒鍾，亦航搖了搖頭，他猜學費一定很貴。
他們在的托班很多小朋友有很多周末都在學習數學、英語的，但他們都沒有學，都是鬱夏自己耐心地教。
很大的程度，因為他們沒有錢。
“男子漢喜歡的東西就要大方的承認，然後努力的爭取。”
“麻麻很辛苦。”亦航很平靜的說著這句話，他從小都學不來那些撒潑滾打求著麻麻買禮物的孩子，而葉暮塵聽懂了他的意思。
“我來教你，不會讓麻麻辛苦的。你麻麻啊……以前練習劍道時的樣子也很帥氣哦！”這樣的記憶像上個世紀那般久遠，又像發生在昨日那麼清晰。
從一個胖丫頭開始，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練習最枯燥的揮劍，又在不經意間胖丫頭抽了身高，跟著越來越美，越來越讓人晃不開眼。
“麻麻以前也會這個嗎？”亦航聽到顯然很感興趣，他從來都不知道。
“嗯，而且打的很好。”
“我也想學。”聽說鬱夏學劍道，讓亦航更是動了心，但是……麻麻應該不會同以的吧？
“想學就好，別的都交給我就可以了。”
這是他們相遇之後，父子間說過最多一次的話，看來兒子還是隨他多了一點太悶騷，越是喜歡的，越不肯承認。
那天，念念醒來後吃到“暮塵叔叔”給的冰激淩，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很美麗。
“原來暮塵叔叔也喜歡吃香草味的。”
亦航聽聞後笑而不語，那個男人冰箱裏幾乎所有口味的冰激淩都有，但他卻挑不出念念喜歡吃的那個，想到先前他落寞的神情讓亦航覺得胸口也變得悶悶的。
……
“回去帶個冰激淩給念念。”
“好。”
當葉暮塵遞了一支巧克力的給到亦航手裏，亦航稍稍皺了皺眉。
“妹妹不喜歡巧克力。”
那一刻，葉暮塵神情突然僵硬了起來，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隻是……好像真的很難過。
【葉暮塵，喜歡吃牛肉麵的人是你，從來不是我！】
為什麼會以為念念愛吃巧克力冰激淩？因為鬱夏愛吃，更因為他愛吃。
相處了十六年，他好像……真的沒有真正弄懂過小老虎的喜好！
“那，妹妹喜歡什麼？”
“香草，妹妹和麻麻都喜歡香草味的。”
“我，我會記得的，現在拿去吧。”可惜，他的冰箱裏隻有一個香草味的冰激淩。
隻是獨自一人的時候還是會傷心，他以為自己的演技很好，事實上的確騙了鬱夏那麼多年，原來能那麼輕易的欺騙是因為有個傻姑娘無條件的遷就。
想要彌補那些年的愧欠，比他以為的要難多了。
……
之後葉暮塵公事上出了點意外要立刻飛往美國處理，臨走前特意關照了唐景清替他把人盯著，他一點都不敢想鬱夏再次失蹤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