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葉暮塵將鬱夏摟在自己的懷裏,靜到連她緩慢的心跳聲都聽的清,那是葉暮塵最愛的聲音。
重逢至今的一幕幕都像部老電影,卻找不到一絲喜劇的色彩。
他的小老虎,差點嫁給了別的男人;他明明有了一對那麼可愛的雙胞胎,至今都無法相認。
握著鬱夏的右手,他見過她用右手唯一能做的就是端起一杯水的重量,再多都承受不住。
今天,他終於調到了鬱夏當年在安城打野拳重傷的病曆資料,幹坐了一整個下午都沒敢打開看上一眼。
“告訴我,該怎麼做才能消除掉那些傷。”
最無助的時候,他甚至想起了唐景清某次醉酒的時候說過想要除掉季末的記憶讓她忘記淩墨白,現在葉暮塵也想消除鬱夏的記憶,忘記他做過所有殘忍的事情。
然後他們重新相遇,好好愛上一回。
對葉暮塵而言,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當天空漸漸亮起他知道已經不能再繼續留來了。
親吻著她的唇,不忍離開,但精油的安眠效果用盡若這時她醒來,估計他的罪名又要多加一條。
“小老虎,欠你的二十年,我會還的,往後所有的二十年通通都還給你。“
八歲那年,胖乎乎的傻丫頭隻因為鬱成功一句”要對暮塵哥哥好“,自那以後她對自己心甘情願掏心挖肺;二十八歲的她卻決絕的要和他劃清界限,天各一方。
她說過不恨葉暮塵,是真的不恨,但同時再也不會愛他。
……
即將到來的金秋十月,為了慶祝國慶又正巧碰上了申陽城附近某軍區建成九十周年,幼兒園索性開展了一場參觀部隊的愛國主義教育實踐活動。
此軍區正巧是當年葉文博擔任過軍區司令,這次作為老司令特意被邀請前來。
原本隻是一場單純的文藝演出,讓孩子們了解部隊體現良好的社會和諧,可坐在台下的葉文博始終注意著角落的一個孩子。
“老爺,您怎麼了?”管家看他神情凝重擔心的問到。
“你看,那孩子長的像誰?”
老管家順著葉文博的視線看到角落默默站著的男孩,隻見他手裏捧著一件女孩子穿的衣服,四下無人時也始終站的挺直,台下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演出時,他卻一副事不關己毫無興趣的姿態。
長的漂亮的男孩子老管家自認沒少見過,但長的那麼漂亮……又那麼像葉家人的男孩子,還真的少見。
“這……這……”葉家人都有的特點是都有高挺的鼻梁,怎麼會那麼像葉暮塵?
“這世道還真奇怪了。”他的孫子不肯結婚生孩子,反倒是有那麼像他的孩子了。
“會不會是……”孫少爺不小心留在外麵的種?管家的懷疑後半句話不敢輕易說出,這是豪門的一大忌諱。
“不可能!”葉暮塵什麼樣的為人,老爺子清楚,若非他願意誰能偷到他的種。
“可是?”
“算了,大概就是巧合吧。”
說完把注意力重新轉向了舞台,看著幼兒園小朋友的表演。
直到演出結束,葉文博在會場的門口等著司機開車過來,突然身後衝出了一個紮著馬尾的小女孩。
“哇,亦航這個是坦克唉!”原來,在會場門口的校場旁邊停了一排的坦克。
念念是第一次見到所以特別興奮,指著坦克回頭對亦航說時,那張酷似鬱夏的小臉被葉文博看在了眼裏。
哐當!
原本拄著的拐杖鬆了開來掉在地上嚇到了念念……幾秒。
“老爺爺,您的拐杖掉了!”回過神來,念念撿起葉文博的高檔實木拐杖,因為她個子太小而拐杖對她而言又太重,見葉文博始終沒有接過有點不知所措。
“老爺爺,您的拐杖?”
“謝謝你,小妹妹,給我就可以了。”幾乎目瞪口呆的葉文博始終都沒有辦法回過神,身旁的老管家打了圓場,但在看到念念的臉龐猜到了老爺子在想什麼。
“念念來。”亦航看到隊伍已經排好把妹妹帶走。
一個那麼像葉暮塵的男孩,一個那麼像鬱夏的女孩,這說明了什麼?
鬱夏,也許真的沒死。
“這是天意,天意啊……”人啊,有時候不得不認命,往往不相信什麼就會來什麼。
“現在還不確定,老爺也不要太揪心。”
“查!替我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文博激動的反複用拐杖敲打著地麵,激動的漲紅了臉。念念甜甜的笑容非常的是那麼的討人喜歡,但怎麼偏偏就是鬱夏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