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暮塵的書房裏仍然矗立了一個玻璃展櫃,裏麵放了所有過去鬱夏親手做的每一件送給葉暮塵的禮物。鬱夏看到過好多次都已經沒有太多的感覺,隻是今天的特殊日子看到展櫃裏還放入了孩子們的橡皮泥做的老虎後卻莫名的讓她感到崩潰
趁著葉暮塵洗澡的時候,她打開了玻璃櫃,拿著一個捅將所有自己的作品全部掃了進去,然後像幽魂一樣走到別墅外的花園裏。
沉默了很久,看著桶裏每一樣自己的作品,每一樣都飽含著她全部的心血。
過去,那是她全部的驕傲和愛情,而今天徒留著悲傷的記憶。
毀了吧,全部都毀了吧,看到這些除了提醒那些不堪的場景,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所以即使不忍,她仍然點燃了一把火,準備親手毀掉這一切。
“鬱夏,你在做什麼!”不過洗個澡的時間,轉身看不到她,葉暮塵就覺得心慌,發現玻璃櫃的東西全部都不見心裏冒出了不好的想法。
“沒做什麼,隻是做一件早就該做的事情。”鬱夏痛苦的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燒的是作品又何嚐不是她的心。
“你瘋了嗎?”葉暮塵絲毫不在意大火,提著木桶倒置埋入沙土之中滅火。
索性,大火滅了,他的手也燒傷了,作品……也勉強保護了下來。
“你這麼擔心做什麼?不過就是個犯人的女兒隨便刻的木雕而已,沒有價值的東西就應該被毀掉。”
“他們不僅是你的作品,更是我的禮物,是……我太太送給我的禮物。”多少能讀懂鬱夏的心情,葉暮塵才會感到更痛苦。
“留著做什麼呢?嘲笑我嗎?我的手,不能再拿刻刀了,再也不能了你知不知道?我就連幫孩子們捏個橡皮泥……都那麼的難。”要承人自己的失敗,要清楚的認清再也不能做自己最愛的事情,那並不容易。
鬱夏麻痹了自己那麼多年,不是沒有了感覺,而是刻意的遺忘。
“我發誓我一定會看好你的右手,隻要你願意花再多的代價我都要看好你的右手,再次之前……我就是你的右手。”
他很早之前就想那麼做了,季末膝蓋受傷的時候唐景清找到了一位老中醫對這類傷病很有經驗介紹給了他。隻是那時候他怕自己主動提起鬱夏的右手反而更像是傷害,才忍到現在沒有說。
“看不好了,再也好不了了,可是我好痛,真的好痛!”鬱夏崩潰了般拚命的嘶吼,這是重逢後葉暮塵第一次看到情緒失控的樣子。
過去的傷害究竟有多深?是深到他無法想象的深。
“會好的,相信我,一定……會好的。”痛到了極致恨不得把自己的右手給她。
“算了,我沒事了,沒事了。”發泄過後是更大的空虛,無論嘶吼的如何用力也必須麵對右手再也好不了的事實。
推開了葉暮塵,鬱夏垂頭喪氣的走會屋裏。而男人並不著急處理自己的燒傷的地方,而是將被燒毀的作品一個個重新的撿起來,看到那些栩栩如生的小老虎因大火被燒焦成黑乎乎的一塊而心疼。
這些都是比他生命更重要的寶物啊!
一場爭執過後,鬱夏洗了澡重新冷靜下來之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上床準備睡覺。
她已經過了做夢的年紀,生活教會她如何麵對遠比拚命逃避來的重要。
葉暮塵輕輕的抱著她,鬱夏並沒有反抗,或者說她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隨便他去吧。
“夏夏,我說想治好你的手,不是開玩笑,是真的打算這麼做。”
“……不用折騰了。”當年在安城,醫生已經判了她死刑,所以她也不願意再一頭熱的相信然後落的一場空。
“試試看吧,沒有用的話我們就繼續找,不管花多少時間找多少人,一定能治好的。”
鬱夏聽過就算並沒有太往心裏麵去,反倒是葉暮塵卻無比認真的對待。
騙著哄著帶她到中醫館開始了漫長的求醫路。
……
十二月開始,季末的肚子已經漸漸顯懷,懷孕的真實感也不斷的提醒著季末小生命即將的到來。
不過她始終都鼓勵自己保持著一顆平常心,該吃的吃,該睡就好好睡,而是那位傻瓜爸爸焦慮的程度似乎比他更加嚴重。
“我是真的真的沒有你想象得那麼脆弱好不好?”
“安全點總是沒有錯。”
最近一次得孕檢裏,寶寶的位置不太好把唐景清嚇得半死。季末的子宮壁本來就薄,現在又是宮角妊娠危險更高很容易造成子宮破裂造成大出血,而唯一的辦法隻能在床靜養然後觀察希望寶寶自己往子宮當中的位置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