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十二月份的冬天戴著絲巾不會顯得有多怪異,否則鬱夏怎麼也做不到頂著一脖子的吻痕走在路上。

“嗯,回來了哦,等會你們就見到了。”

鬱夏話才說完,念念就看到了剛停好車走向餐廳的秦放,大聲的叫著“秦放粑粑”後拉著亦航的手朝他飛奔而去。

“念念寶貝,亦航,好久不見。”看到孩子們依舊對他的親熱讓秦放感到好過很多,至少這些年對孩子們的付出並沒有白費。

“秦放粑粑你怎麼這麼久才來見念念,我們好想你。”

“嗯,我也很想你。”

接著一手一個將孩子們抱在懷裏慢慢朝餐廳走去,不知情的人可能真的會認為他們是一家人。

甚至很多時間,秦放自己也這麼認為。

“都是上幼兒園的大孩子了,怎麼還動不動讓人抱?”

“夏夏不要凶他們,我也很久沒有抱過了。”

鬱夏很感謝秦放的付出,一直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讓孩子們的童年對於缺失的那塊父愛不會那麼顯眼。

晚餐一如既往的是由他來把控,點的菜永遠都是她和孩子們喜歡,秦放對他們的照顧細膩到連她這個做媽的都汗顏。

“你別忙了,自己多吃點。”

“嗯,陪你們吃飯機會不多了,吃一次少一次。”莫名的有點憂傷啊,人生中僅有的一次心動,要說放手他是真的舍不得。

“麻麻,我吃飽了可不可以去那邊玩?”

“好,亦航看好妹妹了。”

“嗯,我知道。”

酒店裏麵有小朋友玩的小型遊樂園,視線正巧對他們這一桌,所以鬱夏很放心。

“秦放,你適合更好的女孩子。”

“什麼時候連你也說這樣的話了?更好是指什麼?家世?樣貌?”秦放嗤之以鼻。

“找一個家世好樣貌好讓你覺得不會累的人到底有什麼不好呢?”

“為什麼……那時候不告訴我被我家人威脅的事情?”這些,也是他偶然回到京城的時候才得知的。

孩子就是鬱夏的命,難怪她會那麼的猶豫不決,而自己偏偏誤會認定她的無心。

“告訴你又怎麼樣呢?讓你為了我和家人反目為仇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出。”就是會為他著想,為他顧慮才會遲疑。

18歲的鬱夏,可以為愛不顧一切;28歲的鬱夏,並沒有這樣的自信。

“還是,不願意給我機會嗎?”

“小老虎!”秦放話未說完,葉暮塵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他們麵前。

讓葉暮塵老老實實的由著她和秦放去見麵,安安靜靜的等她回家顯然不可能。

“你怎麼來了?”鬱夏皺緊眉頭明顯不悅。

“來接你和孩子回家啊,秦警官好久不見。”理所當然的坐在鬱夏的身邊握住她的手,兩個男人不著痕跡的相互交鋒。

“葉總好久不見。”心中還是嫉妒的,嫉妒這個男人擁有了鬱夏這一生所有的愛情。

“我去下洗手間。”葉暮塵的出現突然讓氣氛變得特別壓抑,受不了的鬱夏隻想逃到一邊喘口氣。

“看來,即使我不在也沒有想象的那麼順利,葉總。”鬱夏那態度不太像心甘情願和他複合啊。

“夏夏的脾氣我很清楚,嘴巴不饒人卻比誰都要心軟,慢慢哄就是了。”

“那說明我還有機會。”

“其實今天來,想借這個機會對你說聲謝謝。”突然葉暮塵轉了畫風,替秦放倒了杯茶,自己則直接用鬱夏的杯子,看著秦放的眼神沒有戲虐而是發自內心的認真。

“哦?謝我什麼?”接過葉暮塵遞過來的杯子拿在手裏心不在焉的把玩,怎麼就那麼不想聽他後麵說的話呢。

“謝謝你對鬱夏母子這麼多年的照顧。”撇開他對鬱夏的想法不談,對於秦放的照顧葉暮塵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你拿什麼身份謝我?”秦放冷笑,搞清楚他才是“秦放粑粑”,他還是“暮塵叔叔”好麼。

“什麼身份都不重要,鬱夏是個很驕傲的人,能讓她依賴的除非是真正信任的人否則她做不到。”

“你當年是不是就是憑借著對她的了解才舍得肆無忌憚的傷害?”

“大概吧,我和她的過去就是一筆爛賬,但是秦放……我不會放手的。”

“為什麼?不甘心嗎?”

“因為她對我……太重要。”

“……我記住了你的太重要。”

他仍然不舍得放開鬱夏,但是當葉暮塵前麵出現的那一刻秦放清楚的從鬱夏的眼裏看到一閃而過的掙紮。

是為愛或不愛的掙紮,是拚命否定自己心的掙紮,而這些情緒是他從來沒有在鬱夏眼睛裏看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