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鼓巷這巷子雖然不怎麼大,但是緊挨著主路倒也是很好找的。楊不易眯著眼睛,尋了半天隻覺得,終於才發現說的那門那號。
他皺著眉頭,這房子看著們便知道並不大,但是他還是十分端莊,上皇城參加殿試的時候都沒這樣的認真過,但是他就像是要看著自己必勝最艱巨的事情一樣。
楊不易看著自己衣衫,那樣子好像是生哦啊有一個褶子都會對自己印象大打折扣似得。
看著自己的身上沒有半分的端倪,楊不易這才揚手敲了敲門。
“誰啊,裏頭的聲音奶聲奶氣。”吉祥和如意兩人在院子裏玩耍著,一會朝著楚楚那頭蹭過去,楚楚手上夾著大塊的肉喂給兩個孩子一塊。
兩個孩子頭一遭有了孩子應該有的樂趣。
“我是找楚楚的,可是在家。”小孩子聽著說自己自己小姨的名諱,但是這人自己有不認得,不敢輕易開門便點著腳,尋去了小姨的處。
丁鴻聽聞了聲音趕緊尋了過來,朝著兩個孩子擺了擺手:“放心,這是小姨的朋友。”
大門被擱置一聲打開,隻看著楊不易的挺拔的就站在門外。
“來了?”丁鴻將門打開,聲音冷冷淡淡。
楊不易白了一眼,看著兩人臉上都還有些前幾日。抹上的傷痕,現下竟有些淤青。
“你倒是大方,真不怕我將楚楚搶走。”楊不易起先有些端莊,但是近來不知道為何,總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亂了分寸。
丁鴻次是沉穩的就像是雄獅一般,眉目之間就像是水一眼一樣沉靜:“我的夫人我自己還是信任。”
楊不易雖然聽著紮耳,但是此時正是這宴請之時,他便也不好發作。
進了這宴會主廳,看著大大小小的盤子已經擺好。
“飯菜都備齊了,我這就把酒壇子開箱。”楚楚掰著指頭算了算,這梅子酒現下就已經可以喝了。
楊不易眼角笑成了一個月牙:“那我還真是有幸啊。”
楚楚斜了一眼:“就你嘴貧。”
“祝賀你們喬遷之喜。”丁鴻將手裏畫卷遞了過去:“這是賀禮。可不能退還呢。”
楚楚眼裏頭好像是金錢在一步步的閃著似得:“那是自然。你送過來的東西,我怎麼會不收,定然是要好生收著,備著不時之需的時候換成白花花的銀子。”
楊不易臉上一陣青紅皂白,長歎了一聲:“真是掉進錢眼裏頭了。”
“行了,相公你先跟他吃著。我給你們盛酒。”楚楚看著兩人落座之後,便接著去將封存好的梅子酒盛出來。
用著瓷白的酒壺,盛的滿滿的,外頭正好有賣碎冰的,楚楚便隨手買了一些,這夏天消暑這是最好的玩意。
梅子酒好喝,就是因為這就酒水之中要對著些碎冰,這樣清清涼涼的還能降暑。
不知道為什麼,酒才放上去。楚楚一扭頭去絆了一個小涼菜的功夫竟然這飯菜就已經見底了。
女人止不住的咂舌:“這是家宴,不是酒場,怎麼能這樣喝呢。”
丁鴻手上拉住楚楚:“別擔心。”
“一個大男人,隻喝了這麼點酒受不住了嗎?”楊不易有些嗤笑。
楚楚二話沒說,接過了男人杯子替丁鴻一飲而下。楊不易心裏頭像是針紮一樣難受,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子呢。
一來二去,楚楚才不過喝了幾杯就有些醉醺醺,加上這搬家折騰了一天,這身子也早就有些受不住了。趴著這桌子竟然有些困意。
“對你,我心裏當真是記恨的很。”楊不易大口的吞了一口酒,夾著的小鹹菜裏頭有個辣椒,從嗓子嗆到心裏頭都是難受的。
楚楚的鼻息聲很是沉穩。
“丁鴻丁鴻……”楚楚輕聲的囈語著。
楊不易手上端著酒杯的手剛剛抬起便一下子顫抖,冰涼的梅子酒從細長的指尖滿漫漫傾撒出來。
是啊,酒涼,那裏又能涼的過心呢。這女人對於丁鴻的執念到底是有多深,深到了連做夢裏有都是他。
他敵得過這些男人,抵的過萬千的流言蜚語。但是卻抵不過這樣弱小的夢中囈語的一句呢喃。
自己前一陣子就像是陷入了魔性一樣,如今他放手便是了。
楊不易抬頭,將酒杯裏頭的剩下半杯就一飲而盡:“行了,喬遷之喜已經賀過,走了,不用送。”
楊不易的樣子像是整個身子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樣,隻憑著最後一口氣這樣幹巴巴的吊著。
丁鴻是男人,自然也能加的懂男人,他明白那種眼神代表的是什麼,證明的是什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