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蒼白,凝重,唇無血色,一言不發。
縱是這樣的沉默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重重的壓在他的心頭。
他慕容正本是一個錚錚鐵骨,出生入死的熱血男人,天不怕地不怕。
此時卻害怕與她那雙清水凝結成冰的眸子對視,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如此恨他。
張嘴喊了一聲:“輕輕--”
卻被她冷漠的打斷:“慕容首長,謝謝你對我的照顧和保護,我老公來接我了,我要跟她回家了。至於我婆婆如何對我,我老公如何選擇,那都是我們霍家的家事,這樣的小事不需要麻煩慕容首長一個外人來操心。”
她一邊說一邊自己推著輪椅朝霍雲琛那邊劃去,語氣決絕似一桶冰水直接當頭澆在慕容正的頭上。
外人?
在她心裏他隻算是個外人。
這兩個字如刀剜心,疼得他手心直冒汗。
“輕輕,你知道的我是你父親,親生的父親?”
“父親?請您別侮辱這兩個字好嗎?我還想在我心裏保留對這兩個字最後的一份美好念想。”
無情,這孩子怎麼會如此無情。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母親,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出了任務,我不知道你母親懷著你。”
慕容正痛心疾首的解釋,深遂的目光裏鋪滿了點點淚光。
一個鐵漢,居然也會有如此無能為力的時刻。
“那你就應該繼續當做不知道,這輩子我和你就當從未遇見過。”
白輕輕微微側首,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抬手緊緊握住霍雲琛的手。
“老公,我們回家吧,我好累。”
“好,我們走。”
霍雲琛牽著她的手走到輪椅的後麵,輕輕的推動著輪椅。
沒走兩步,慕容正喊住了她們,聲色俱厲的吼道:
“霍雲琛,你記住了,雖然她不肯認我,但她始終都是我女兒,你若再敢讓她受半點委屈,我一樣會不顧一切的讓你們霍家付出代價。”
霍雲琛頓了頓腳步,沒有回頭,隻是不鹹不淡的丟了一句:“我的老婆當然是由我來守護,輪不到任何人。”
“劉凱,去接上小少爺和容嬸一起走。”
“是--”
劉凱趕緊爬到後院,把還在睡午覺的天天抱了起來。
容嬸也緊緊跟著,臨走前看了看慕容正,欲言又止。
最後隻說了一句:“首長放心,有我在,輕輕不會有事的。”
慕容正深表安慰的點了點頭,滿懷悲傷與無奈的目送她們離開。
那一天後,慕容正就病下了。
軍區的醫生怎麼查也沒查出什麼毛病。
......
從軍區大院一路坐車回來,白輕輕的心情很是低落。
一直靠在霍雲琛的肩頭閉眼睡著,一句話都沒說。
回來後,霍雲琛抱她回房間時,她依然睡著。
霍雲琛不放心,叫來安醫生給她仔細的檢查,確定隻是皮外傷之後,心情才放鬆了許多。
見她睡著,他便起身雲送安醫生,特意問了沈清月的情況。
安醫生神情凝重說了句:“身上的病好治,心裏的病難醫。”
霍雲琛深深的歎了口氣,許久才沉沉的說道:“麻煩安醫生用心看護著點兒。”
安醫生點頭允,轉身離去。
他回頭進了書房,劉凱也跟著進來了。
“先生,查到了。是姓顧的那個女人幹的。”
“她?如今居然敢如此囂張了。”
“聽說,上次老爺來專門看過她。大概讓她覺得她還有機會取代夫人,才會如此不擇手段吧。”劉凱猜測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