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痛到痙攣,無法呼吸。
怎麼離開醫院的她不知道,她開著車不要命的在公路上飛飆著。
她現在無論什麼也不想,隻想見他一麵,隻想陪在他身邊。
無認他怎麼趕,她都不走。
哪兒都不去......
車子一個急刹車停要夢園門口時,她看見劉真從裏麵走了出來。
神情黯然悲憫站在門口那顆大樹下,揮拳拚命的捶著樹幹,宣泄著心中掩藏著的巨大悲傷。
那些拳頭好像全都砸在了她的心口,她恍然間失去了走過這個門的勇氣。
她手握車門,悄悄的下車。
發現自已幾乎連站穩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劉真!”
她的聲音沙啞無力,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喊出聲來。
劉真驀然轉身,眼神惶然。
站在那兒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徐徐走近,目光落在他血肉模糊的拳頭上,眉頭緊鎖。
劉真把自己打爛出血的拳頭望身後藏了藏,局促不安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白輕輕淡淡的舒了口氣很是平靜的問了句:“他怎麼樣了?”
劉真愕然。
聽她語氣是知道了嗎?
劉真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探視著她的雙眼。
白輕輕擰頭別過臉去,抬手悄然擦掉了剛剛掉出來的眼淚。
“告訴我,他現在怎麼樣了?別再瞞著我了,我都知道了。”
她以為她可以很堅強,可以挺得住不哭,不在劉真麵前失態。
但是,話說出口時,她還是哭了。
眼淚嘩然而下,根本不是她想控製就能控製的。
劉真心酸極了,伸手一把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肩安慰她。
但卻一個字安慰的字都說不出來。
白輕輕一把將他推開,激動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
指著他喊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他是我老公,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要搞那麼多事情出來讓我誤會他,讓我恨他,為什麼不能讓我見他一麵,為什麼?”
她哭著,哭著,便跑到大門口去敲門。
雙手拚了命的敲打著複古堅實的大鐵門大喊著:“開門,開門,讓我進去。”
劉沫接到了劉真的短信,知道這事瞞不下去了,而霍雲琛已經躺在病床上失去了意識,僅憑著最後那一點點的意識在硬撐著。
如果再不讓少奶奶見,也許這一生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雖然違背了先生的意願,當他真的不忍心看少奶奶悔恨終生。
......
她隔著巨大的玻璃看到他時,他正躺在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緊閉著雙眼,眼角有仍未擦幹的血跡。
那些網上看到的畫麵,一幀一幀的在腦子裏出現。
她心如刀割,雙手扒著玻璃窗哭到幾近昏厥。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少奶奶,你別這樣。先生不讓您知道就是怕您像今天這麼難過,他寧可你恨他,怨他一輩子,他也不願意讓你一輩子活在痛苦當中。”
劉沫給白輕輕跪下了,哭得涕淚交加。
“少奶奶,你一定要好好的。先生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那個陸知年不是個好東西,你一定要離他遠點兒。就當劉沫求您,帶著孩子們趕緊離開京都。隻要您和孩子們都好好的,先生,先生他為您所做的這一切也算值得了。”
劉沫的話一字一句的敲在白輕輕的心上,她又何嚐不懂他為她付出的這一切。
可是叫她怎麼能忍心就這樣丟下他,什麼都不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