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過顧綺夢,是當著她的麵兒吻的。
明明還有很多事兒,很多畫麵可以記得起來的,但是他不能想,一想就頭疼,疼得快要裂開了似的。
“停車。”
“先生,這裏不讓停車。”
“我讓你停車。”
霍雲琛手撐頭一臉痛苦的表情嚇了劉沫一跳。
他隻能把車子到應急車道車,把車停了下來。
霍雲琛如逃脫般從後排座打開車門逃了出去,捂著快要爆炸的腦袋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
劉沫被他嚇死了,緊緊跟在他身後問道:“先生,您怎麼了?您要去哪兒?你是不是頭又疼了,我送您去醫院吧。”
霍雲琛不答,不說話,腳步有些踉蹌。
劉沫伸手過去扶他,卻被他猛的一把甩開了。
他怎麼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劉沫說得那些話如果都是真的,他應該高興才對。
至少那個白輕輕沒有騙他,沒有拋棄他,而他盡管失憶也依然被她吸引著,這就不算是丟人的事兒。
可是他為什麼那麼難過?
那麼心疼?
劉沫著急壞了,抬頭看了看天。
天陰沉沉的,已經開始零星的落下幾顆豆大的雨點子了,再不把先生勸進車裏送去醫院,先生的身體再出什麼差子,他就是十條命也還不上。
於是撲通一下跪了,朝著霍雲琛大聲的喊道:
“先生,您別這樣?劉沫該死,劉沫不該胡說八道,都是劉沫的錯。我求求您,您別這樣折磨您自己,您沒錯,少奶奶也沒錯,要說有錯,那都是老天爺的錯,是他老人家在上麵睡著了,才讓您和少奶奶曆經這麼多的波折。可是他老人家也總算清醒了一回,讓您大難不死。隻要人還活著,就還有機會,什麼都可以從頭開始的。”
聽到劉沫的話,霍雲琛驀然停下了腳步徐徐的回頭望了望他。
他說,隻要人還活著,一切就都可以重頭開始。
“先生,您一定要保重您的身體,您的身體是少奶奶用命換回來的,就算您不愛惜自己也該經過少奶奶同意。”
劉沫一口一個少奶奶,說著說著又哭上了。
霍雲琛暗暗搖頭,他是怎麼找了個這麼愛哭的保鏢的。
他記得以前的保鏢不叫劉沫,好像叫劉凱。
對,叫劉凱。
想到劉凱,很多記憶又開始蜂湧而至。
腦子裏嗡嗡作響,一陣一陣的麻木,疼痛。
砰的一下,重重的倒在地上。
劉沫的身影是倒著的,天也是倒著的,他的腦子裏的記憶也變得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
劉沫緊張得衝上去,一麵哭著一麵把霍雲琛抱上車。
快速開車送到醫院,找到當初給霍雲琛治療的主治醫師。
等在手術室外的時間裏,他坐立不安。
那個電話,他始終不知道該打給誰。
少奶奶?還是顧綺夢。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顧綺夢。
因為先生好像更願意顧綺夢陪在他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