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男捅了捅白輕輕的肩膀眉頭皺成結了,求她說句話。
“輕輕,你說句話呀,你--”
白輕輕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神怨怒的瞪向霍雲琛,語氣生硬的說了一句:“霍先生,慢走不送。”
柳如男都快被她急死了,跺著腳喊道:“我不是讓你說這個,白輕輕你是不是傻呀。”
白輕輕目光灼灼的看著霍雲琛,眼中淚意洶湧。
對,她就是傻。
不過以後,她再也不會像個傻子一樣愛上任何人了。
“保重。”
霍雲琛勾唇似笑非笑的說了一聲,跨步離去。
手剛碰到門把手時,突然聽到天天喊了一聲:“爹地。”
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這孩子有多久沒開口說話了。
如今竟然開口叫爹地了,他看爹地的眼神放著光,耀眼的光。
仿佛看到了希望,箭一般的朝霍雲琛撲了過去。
霍雲琛低身伸手迎上去,將天天抱在了懷裏。
“天天,好孩子。”
“爹地,你沒死,我看到你的眼睛流著血,我好害怕,我以為你死了。爹地,你沒死,為什麼不回來看我,你不要離開天天,你們不要離開媽媽,你說過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的,天天求你,你別走。”
天天的話像一劑催化劑,瞬間摧毀了白輕輕佯裝堅強冷硬的心。
緩步上前,伸手把輕輕摟在了懷裏。
“天天,別怕,爸爸沒死,爸爸隻不過是生了一場重病,爸爸現在沒事了。
爸爸不會離開你,我和媽媽,我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
霍雲琛語氣沉沉的說著,長臂將天天和白輕輕一起攬緊緊抱住。
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也許他可以對自己殘忍,可以對白輕輕殘忍,可是他一點兒也做不到對孩子殘忍。
這孩子在F國時,沒有爸爸在身邊,和媽媽獨自生活的那些年,經曆的那些苦,讓他現在想來依然揪心。
“媽咪,爸爸沒死,媽咪,爸爸他沒死。”
天天興奮的捧著媽媽的臉,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白輕輕目光溫柔隱忍的看著他,用力的點頭,用力的微笑著。
“對,爸爸沒死,爸爸沒有離開我們。”
她終於知道這孩子在夢園都看見了什麼了。
他看到那個從來都是意氣風發,高大如山的父親,忽然變得虛弱無力,滿眼鮮血,他被嚇壞了。
他拚命的跑,拚命的想要逃離那個地方,因為他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
他把自己封閉起來,是因為他以為爸爸死了,他寧願那是自己做的一個惡夢,他寧可把自己困在夢裏也不願麵對現實。
一家三口相擁而泣的畫麵,看得秦越和柳如男都快哭了。
秦越連忙給老婆擦眼淚哄道:“好了,好了,你再哭天天都要不認識你了。”
這話倒提醒了柳如男,快步走過去把天天從白輕輕的懷裏拉出來,鎮重其事的問他。
“天天,看看我是誰?”
天天扭頭一臉懵逼的看著柳如男,又看看媽媽和爸爸。
他這樣的表現讓眾人心裏一驚,這孩子該不會還也失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