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蘭手腳被綁著,被刀子劃傷的臉疼得麻木了,又被霍之恩這樣當著眾人的麵兒抽著耳光,心裏崩潰失聲大笑道:“我的兒子?哈,哈,霍之恩,他身上也流著你的血,他是你在我身體裏播下的種,他有今天全是你逼的。我們母子會有今天,全都是被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害的,你可以不要我,可以瞧不起我,可是你卻冷血到連自己親骨肉都不認,你不認他,你不要他,你讓他從小到大被人罵作野種。霍之恩,罪魁禍首是你,是你。”
顧瑜蘭發瘋似的咆哮著,嘶吼著,沈清月的心髒都快被他撕裂了。
拿起桌子上的水,朝顧瑜蘭潑了過去。
“你閉嘴,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如果不是你一心攀附豪門,就不會讓一個孩子為你的錯誤買單,你居然還敢責怪別人,最該死的人是你。”
那杯水還冒著熱氣,潑到傷口上疼得顧瑜蘭陣陣慘叫。
“對,我是該死,殺了我好了,我兒子才不會傻到拿霍雲琛來換我,霍雲琛死了,你們這一屋子的人都得傷心難過痛苦,可是我死了無所謂,反正我兒子早就盼著我死了。”
顧瑜蘭悲涼絕望的喊著,那張鮮血淋淋的臉讓人觸目盡心。
白輕輕攥緊了手機,暗暗的離開了房間。
這種場麵,這種畫麵她不敢看,她怕自己狠不下心來,她怕自己做不到真的冷漠。
.......
化工廠那邊兒,陸知年聽到有腳步聲過來,所以匆匆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收進了口袋,轉眼看向腳步傳來的方向。
阿武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神情緊張。
見到他之後才喘著氣說道:“陸先生,不好了,龍爺要來了。”
陸知年倒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張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來慢條斯理的擦起手來。
“龍爺來了,不是正好嗎?正好讓你的天白看看他尊敬的義父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一切按計劃行事就好,你慌什麼?”
阿武回頭看了看被吊著的霍雲琛,看他一身的傷不禁打了個寒顫,繼續說道:“陸先生,龍爺好像是知道什麼了,這次來帶了好多人過來,這會兒正在往這麼趕呢。如果要是硬打起來,我們這十來個人可不夠龍爺收拾的。”
“是嗎?我們不是還有天白哥嗎?”
“陸先生,您什麼意思?”
阿武撓撓頭疑惑不解的盯著陸知年看。
陸知年抬眸陰冷的眸子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勾唇冷笑了一聲。
“一會兒你就懂了,幫我把這個人關到倉庫去。”
阿武半知半解的應著聲,幫著陸知年一起把霍雲琛從房梁上放下來送進了存放化工用料的倉庫裏。
那個倉庫被廢棄許久了,裏麵的灰都有一尺多厚了,倒處都結著蜘蛛網子。
阿武刻意的把霍雲琛往自己身邊一拉,體貼的說道:“陸先生,這裏髒,我來就行,您先出去吧,別再髒著您。”
陸知年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再跟著了。
拍了拍手,看了看這倉庫的情況,捂著鼻子說道:“綁緊了,別讓他跑了。”
“好,陸先生放心,綁人我可是有一手絕活,絕對讓他跑不了。”
阿武笑嗬嗬胸有成竹的說著。
陸知年陰沉的眼不屑的睨了一眼氣息奄奄的霍雲琛,想到母親還在顧瑜蘭身上,他心裏如針紮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