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輕站在陽台吹著冷風,此刻似乎隻有冰冷刺骨的寒風才能讓她的頭腦保持清醒。
緊攥在手裏的手機滋震動了一下,她迅速的打開手機。
那個混蛋終於傳來了消息。
“周意換人,天黑後西山墓地,不見不散。”
看到這條信息,白輕輕心裏緊繃著的弦稍稍的鬆了鬆。
他同意換人了,至少雲琛和綺夢沒有生病危險了。
可是為什麼又是西山墓地?
雲琛就是在哪兒被抓走的,為什麼陸知年就這麼偏好那個地方?
白輕輕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屋裏把這條信息告訴了大家,沈清月和霍之恩也長長的鬆了口氣。
劉沫欣喜不已誇讚道:“少奶奶,看來你這招以牙還牙還真有用,連陸知年都怕了。先生和顧小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白輕輕轉頭看了看劉沫,低頭沉默了一小會兒後才抬頭低聲說道:“去叫安醫生來幫她收拾一下傷口,讓她幹幹淨淨的去見兒子。”
她語氣低沉而清冷,落在顧瑜蘭臉上的眼神冰冷如刀卻又帶著幾分憐憫。
顧瑜蘭卻並不領情充血的雙眼狠勁兒的瞪著她,歇斯底裏的吼道:“白輕輕,你作夢吧?我兒子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霍雲琛,他恨他同樣都是流著霍之恩的血,憑什麼他是正統,他卻是陰溝裏見不得光的野種?他恨他,什麼都是最好的,就連他喜歡的女人也被他搶走了。他是不會讓他活著的,他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他要讓你們一輩子痛苦,一輩子陰陽兩隔。”
她的咆哮把沈清月吃瘋了,跑過去搶過劉沫手裏的刀子就要往她身上捅。
可是卻被白輕輕伸手攔住了,目光沉著堅定的看著她,語氣徐徐沉沉的說道:“媽,她現在最想的就是死,我們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她死了,也許我們真的再也見不到雲琛了。”
聽她這麼說,沈清月的眼淚刷一下就掉下來了。
白輕輕從她手上拿過刀子,轉頭看向了顧瑜蘭。
眼神冰冷,語氣亦是冰冷。
“顧瑜蘭,你沒有想到你兒子還在乎著你吧?我給你看樣東西。”
白輕輕一邊說一邊打開手機翻出一張舊照片遞到顧瑜蘭的麵前:“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你的兒子一直把這張照片隨身帶著,可見他有多在乎你。你還記得嗎?那時候顧北安才七八歲,那個時候他的笑容多好,你們母子既使進不了霍家,其實也可以生活得很開心的。可是,是你把進入霍家當成了你和你兒子畢生的夢想。為了這個夢想,你不擇手段的去誣陷破壞別人的家庭,不惜賠上你兒子的一生。其實那個惡魔是你,是你吞噬掉了你兒子的天真,善良和人性。”
顧瑜蘭看著照片淚如雨下,哭到哽咽失聲。
白輕輕的聲音再次清冷的響起:“也許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你還可以再擁抱他一次,再告訴他一次,媽媽愛的人是你,即使你不能成為霍家的繼承人也沒關係,媽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霍之恩被白輕輕那字字錐心的話刺痛了內心一直不肯麵對的陰暗,這些年,關於陸知年的事,他的確做得不夠。
也許他們的命運本可以不必如此的,隻是他的不願麵對,拒絕接受造成了今天的悲劇。
“輕輕,交換的事讓我去吧。不管怎麼說,我都是陸知年的父親,讓我去勸勸他。”
霍之恩語氣沉得的說著。
沈清月緊張的望向他,目光很是複雜。
白輕輕轉眸淺淺的望了霍之恩一眼,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後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聲說了句:“好,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