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暗室裏,天窗上露出的一縷月光照得屋內似有白煙在飄緲。夜驚魂坐在正中間地麒麟椅上,嚴肅地問,“落兒,你這些天怎麼那麼恍惚?”
葉杉落顯得有些焦慮,“自昨日在暗堂發現嬋破了永暗之印,這幾日都似乎有些忘事。好像自踏進暗堂的一刻起,記性就不如以前好了。最近剛發生的事情,尚且記得一二,再要往以前——因為今天來了個上上個月的案子要處理——我就忘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這樣要多久,會不會恢複,不過我想,這大概就跟封印有關……義父,你知道關於永暗之印的事情嗎?”
夜驚魂看著他,沉默了良久,“坦白而言,除了永暗之印會讓暗堂點不亮蠟燭以外,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自從暗夜組織建立,暗夜前輩將暗堂封印以來,就再沒有人破過那封印,也就沒有人知道它會有什麼後果。也許你的確受到了封印得影響,也許是暫時,也許是永久,即使我想幫你,也不知從何下手。”
“好吧,那我告辭了,義父早點安息。”葉杉落雖有踟躇,卻也不知該說什麼,些許失落地走了。
“葉杉落!”
剛一走出義父的暗室,就聽見背後憂怨的聲音,他一驚轉過身,才發現嬋兀地站在了他麵前。
“哎呀,我的天。”葉杉落一緊右手中的佩劍,又緩緩鬆開,“是你啊嬋兒,你是想嚇死我嘛……這麼晚了在義父的暗室門口,我要是一個揮劍就把你傷了。”
嬋走了過來,聲音裏依然透著愁鬱,“你的記憶有那麼堪憂嗎?都到了和義父商量的地步了嗎?嚴重嗎?有什麼辦法嗎?”
葉杉落苦笑著,“你怎麼那麼擔心我的記憶,我怎麼也不會把你忘了呀……”嬋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
她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不要,”嬋的語氣頗有奇怪,“不要這樣說。”
葉杉落看著她,憂怨的臉龐又帶著委屈的表情,在不明亮的光線裏,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他伸出右手,撫摸著正貼在他唇上的玉手,而她一驚,卻並沒有縮回。
“我怎麼可能忘記你呢,即使是忘了全世界,我也不會忘記你。”
忽然,女子的眼光,又一次落在了葉杉落那隻右手腕上的傷疤上。
“我能問問這傷疤的事嗎?”她的眼眸裏閃爍著異常的光芒。
“傷疤?”葉杉落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才在手腕上找到了那塊疤痕,“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了吧,似乎是不小心摔下來磕碰的。”
女子一聽,又急切地追問道,“你還記得是為了什麼事,從哪裏摔下來的嗎?”
葉杉落閉上眼,眉頭緊鎖,試圖努力地回想。他一遍一遍地搜尋著有關這塊傷疤的記憶——到底是怎麼受的傷,為了什麼事,從哪裏摔下來……是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他越是努力,卻越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對不起,”他轉了轉右手腕,看著那塊傷疤,“看樣子這塊傷疤已經很多年了,我實在想不起來了,請原諒我現在的記憶。”
嬋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好吧,也許過段時間你的記憶會好一點,到時候說不定就能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