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想攀高枝
接到鹿允安電話時，關岐山正在總裁辦公室中處理文件。
不知道今天這鹿允安又想耍什麼花招，離上班時間都已經過去半個小時，還是不見人影。
他心中一陣煩躁，恰好此時手機在上衣口袋中震動兩下，不知是誰來電話了。
點亮屏幕一看，竟然是鹿允安的號碼。
他接通電話，放在耳邊。
“怎麼？“
那邊的聲音聽著有些抖，旁邊還有窸窣的動靜。
“關總……今天我有事情，不能來上班了。”
“有事情？”關岐山眉頭一皺，有些不相信地道，“現在公司任務比較重，希望你能把私事放一放。”
關岐山這麼說，其實就是不批假了。
他還沒忘記先前被鹿允安用各種理由躲著不見麵的事，隻怕今天到現在都不來上班，也是在效仿那一日的做法了。
“關總，我真的有事……”那邊聽關岐山說不批假自然有些急了，女人頓了頓才道，“你等一下，我換一個人跟你說。”
換一個人？
關岐山挑起一邊眉毛，手中反握鋼筆在白紙上敲擊。
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去，像是鹿允安那邊真的把手機換了個人來接。
然而剛一聽對麵開口說話，關岐山差點咳出聲來。
“喂，是鹿小姐的上司吧？”
這人說話時口音頗重，聲線又粗獷，分明是個男人。
關岐山沒有正麵回答，反問道：“你是誰？”
對麵那人聽出他的戒備，便笑了兩聲，接著道：“我是警察，鹿小姐今早報警說有人遇害。我們是來做口供的。”
“遇害？”
關岐山在另一邊瞳孔驟然緊縮，他從沒想過鹿允安還會遇害。
“是啊。”警察說著有些感慨，“法醫已經趕來了，地上殘留大量血跡，就在鹿小姐門前……”
血跡，門前，遇害。
三個詞在關岐山的腦子裏自動組成一樁蓄意謀殺案，受害者正是昨晚被自己留下加班，後來又自己回去的鹿允安。
怎麼可能！
這個蠢女人……自己隻不過是一晚上沒有看著，竟然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關岐山大驚失色，一張俊臉蒼白如紙，仿佛已經透過電話看到血泊中掙紮著報警的鹿允安。
他猛地起身，不顧一路秘書保安驚訝的目光，大步走了出去。
汽車一路風馳電掣，幾乎是奪命時速。
東闖西闖總歸是到了鹿允安住的地方，關岐山一路把車開進小區，在記憶中的樓下停車。
等他走到鹿允安的樓層時，外麵已經圍了好一圈人了。
“讓一讓。”
他冷著臉從擁擠的大媽中鑽進去，第一眼便看見水泥地上濺射狀的血泊，看起來十分駭人。
關岐山倒吸一口涼氣。
流了這麼多血，也不知道鹿允安到底是受了什麼傷……
他個子高，眼睛又尖，縱使前麵被層層鄰居擋住，也一眼看到被警察簇擁著正在說些什麼的鹿允安。
在看到女人的瞬間，關岐山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停止了一般。
“鹿允安。”
他不自覺地開口喊她，手上還往後撥著人潮，想要走過去看看她怎麼樣。
鹿允安正在跟警察對口供，卻好像突然聽到關岐山的聲音，不禁一愣。
這裏怎麼會有關岐山的聲音？該不會是自己因為今天翹班而愧疚，然後出現幻聽了？
鹿允安轉過頭，用一種相當奇妙的表情，和關岐山對視一眼。
——居然真的是關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