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間內沒有燈光,清冷的月光從窗外傾斜而進,映照出一小片盈輝之地,而不見光暈的角落更顯黑暗,仿佛那裏龜縮著什麼危險之物,會趁人不備之時猛然躥出發動攻擊。
實木辦公桌後,男人雙手抱胸,身體後傾,將後背依靠在辦公椅的椅背上,整個人沉浸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裏,看不清容貌,更加看不清表情,隻影影綽綽能看出個大概輪廓。
男人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在這兒坐了多久,仿佛已經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他周身縈繞著一種森冷的氣息,是那種接近之後會讓人感覺頭皮發麻的森冷,由內而外。
吱呀——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妖嬈的女人聲音適時響起:“先生,您總是不喜歡開燈。”
女人嘴上這麼埋怨著卻也沒有要去開燈的打算,扭動著腰肢,邁著性感的步伐,一步一步向男人靠近,身姿比聲音更是妖嬈得多。
女人行至男人身邊,微一扭垮,坐在了辦公桌上。
“先生,您吩咐的事情已經全部準備妥當,我明天便會動身出發。”
男人狹長的眸子眯了眯,聲音清冷地說道:“這次機會千載難逢,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女人一臉自信,歪頭笑了笑:“我親自出馬您還不放心?”
男人冷哼一聲:“鄒麗,陸家比你想象中要難對付的多,不要太輕敵,驕傲自大隻會一事無成。”
被叫做鄒麗的女人不置可否,將長卷的頭發撩至身後,露出性感的肩膀,嗤笑一聲,說道:“我看呀,陸家隻是被那些阿諛奉承的小人吹捧的厲害而已,陸家長子陸子睿還不是早早的就死在了我們手上。”
男人微微皺眉,麵露不悅,坐直身體向女人慢慢逼近,一字一頓地警告道:“我跟你說過,殺陸子睿隻是僥幸罷了。”
男人的臉從黑暗中慢慢進入到月光照射的範圍,而月光的光暈並沒能讓他的臉看起來柔和一些,反而更加冷峻如霜。
一雙眼睛仿佛深不見底的寒潭,望一眼便如墜冰窟,鄒麗對上對方的眼神,身體不受控製的輕輕顫抖了一下,她對麵前的男人太了解了,知道這是他動怒的前兆。
她不敢再繼續看他的眼睛,趕緊移開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弧度:“先生,我知道錯了,這次任務我肯定會認真對待,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半晌之後,男人冷冷地“嗯”了聲,身體再次後傾,重新將自己隱藏進黑暗之中,仿佛黑暗才是他最喜歡的歸屬。
男人說道:“陸子睿死後陸家就有了警惕,要想再得手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況且陸之廷是個狠角色,比他那個死鬼大哥要難對付得多,所以我們要步步為營,沒走一步都要考慮清楚,有任何疏漏或差池便會功虧一簣。”
“這次交給你的任務原本不在我們的計劃範圍之內,是老天垂憐賜給我這次機會,我們一定要把握住,雖說有些範險,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隻要這次成功了,那可就是事半功倍!”
男人嘴角噙著森冷的笑意:“到時候就跟陸家新仇舊恨一起算,一分一毫都要算得清清楚楚,讓他們死也死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