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推開門走了出來,左右看了一下。
走廊隻剩下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氣質冷然,雙手垂在身側,緊緊地握著,那雙深沉的眸子竟然也難得失神,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有一陣風帶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輕輕拂過,他額前的碎發被吹起。
“靳醫生回去了?”
男人聽到她的問話,微微點了一下頭。
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你怎麼了?”經過了這件事,生死都曾全力相托,她對他多了很多感恩,也多了很多信任。
他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般,薄唇輕啟,“別這樣關心我,也不用感激我,你遭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而我,隻不過是不希望有人因為我喪生而已。”
林夕怔了征,心裏生出一絲疑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庭之的眸底閃過一縷暗光,轉過身來,趁她不注意,把她拉過來抵在了走廊的欄杆上,頎長的身子微斜,將她壓得動彈不得。
兩張臉離得很近,灼熱的呼吸正對著她,悉數噴在了她嬌嫩的臉上。
林夕吞了吞口水,半個身子幾乎是懸空的,根本不敢往後看一眼。
這裏可是六樓!
“顧庭之你發什麼瘋?”她想絲毫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可又怕惹怒他,隻能極力地壓住怒氣,聲調保持不變地問了出來。
堅硬冰冷的欄杆抵住她的腰部,像是隨時在提醒她眼前這個男人有多麼危險。
“害怕嗎?”他附在她耳邊輕輕道,像是情人間的低語。
她以怒目圓瞪回應他。
男人的嘴裏忽的漾出一聲輕笑,像羽毛輕輕滑過肌膚,撩撥人心。
林夕聽得心尖一顫,這樣的誘惑要是再來幾次,她就要沉淪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裏了。
“太太,我在化工廠的時候和你說那些話是真的。”
他摟著她的纖腰,臉上的笑意漸深。
以她的角度,隻能看到他的眸子裏像一片銀河般閃爍著光芒。
不想被他這麼嘚瑟地欺壓,明明氣得咬牙切齒臉上還要帶笑,“是嗎?我覺得顧先生的小蝌蚪可未必這麼給力。”
他溫柔地“嗯”了一聲,“沒關係,太太給力就好了。”
他隻在乎結果,不在乎過程。
這時,走廊上陳傑俞的主治醫生路過,乍一聽到這麼露骨的話,也忍不住把手放在唇邊輕輕咳了一下。
醫生已經是個中年人了,人體構造和生育哲理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可麵對兩個年輕人在公共場合這麼不害臊地說出來,還是覺得過了些。
林夕羞赧得麵色一紅,本來隻是抱住顧庭之脖子來固定自己的手瞬間收得更緊了,鴕鳥一樣地躲進了他的懷裏。
然後聽見他的笑聲從胸膛裏低低發出,震得她頭皮發麻。
笑夠了,才將她撈了回來。
林夕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散去,端的是眸光瀲灩,風情萬種。
她氣呼呼地走回了病房,顧庭之斂了斂神色,才忙不迭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