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瞳孔微縮，喃喃道:“你是說她背叛了你，然後拍拍屁股走人了，你還把她的孩子當做親生孩子扶養？”
他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林夕忽然有點同情這個男人，心裏也不知道為何，鬆了一口氣。
他居然沒碰過蘇小妙……
仿佛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她剛這麼想，下一秒，耳旁就想起來他充滿磁性的聲音。
“你想的沒有錯，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他居然這麼直白地把她心裏想的東西說了出來，她惱怒地瞪了他，正要發作，卻聽見門口處傳來了一陣隱忍的哭泣聲。
兩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心裏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連忙拉開門，門口果然是虛掩的，小寶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地上，眼淚不要錢似的拚命往下掉，又怕哭出聲來，小手拚命抹著眼淚，身體一抽一抽的。
他們剛才的對話，顯然都被他聽見了。
林夕不知所措地蹲下來想要安慰他，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其實他隻是貪吃，想上來央求爹地再讓他吃一盒冰淇淋，卻無意中聽到了他的名字，然後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世。
小寶年紀還小，隻認死理，他隻知道眼前的爹地媽咪並不是真正的爹地媽咪，整個人的心靈都瞬間崩潰了。
這與當初認林夕又有不同之處，上次顧庭之隻是否認了林夕是他媽咪，這次是全盤推翻，一切都是假的。
小寶哭得很傷心，眼睛都睜不開了，完全沒注意到房內的兩人什麼時候走了出來。
兩人都沒有出聲，直到他終於停下了眼淚，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他才發現了不對勁。
張了張小嘴，又想叫他們爹地媽咪，卻說不出口了，因為他知道，他們不是。
神情一蔫，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大大的眼睛已經哭腫了，臉皺巴巴的，一點都沒有以前那種奶萌感，但林夕和顧庭之都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心疼他。
林夕求救性地看向了顧庭之。
顧庭之緊緊抿著薄唇，不語。
顯然，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做。
不知又過了多久，小寶終於徹底哭夠了鼻子眼睛都紅紅的，自己爬了起來，兩隻小手很沒有安全感地緊緊握成拳狀握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鼻音，委屈巴巴道:“小寶知道了，小寶會去和真正的媽咪生活的。”
林夕的心尖狠狠一顫，隨即傳來了一陣麻麻的痛感，想說點什麼，喉嚨卻有些幹澀，“小寶……”
說什麼呢？對不起嗎……她苦笑了一下，臉色灰白。
反倒是顧庭之，一把捧住了他哭得褶皺的小臉，認真地和他對視道:“小寶，爹地不想騙你，但無論你的親生父母是誰，我和她都會永遠是你的爹地媽咪。”
小寶有所觸動，輕輕地啜泣了一下。
“現在，你的親生媽咪要把你從我們身邊帶走，你隻能二選一，你要留在我們身邊還是去你親生媽咪哪裏，爹地交給你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