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小寶,並救出他,所以,你先冷靜下來,給我仔細地陳述一遍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男人的聲音仿佛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魔力,林夕的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始一點一滴地給他陳述著今天的事情。
顧庭之開著手機錄音,把她的話全都錄了下來,然後發給了喬治。
雖然線索不多,但總歸會有幫助。
交代完最後一個字,林夕茫然地抬頭看著他,“我們會找到小寶嗎?”
顧庭之點了點頭,堅定地答道:“會的。”
也許是悲傷過度,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以後,她渾身一軟,暈了過去。
他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她,剛剛掩埋在眼底的複雜這才浮現了出來。
其實他不是不害怕,不是不內疚,但作為她的男人,作為小寶的父親,他必須堅強。
彙林路上,一輛加長版的黑色麵包車在快速地行駛著。
車上坐著幾個孔武有力的壯漢,明晃晃的幾道刀疤使得他們看起來更加凶狠。
小寶的手腳都被綁上了麻繩,嘴巴也被他們用布條堵住了,眼睛緊閉著,在迷藥的作用下沉沉地昏睡著。
打扮精致的女人不屑地踢了一腳小寶,眸中露出一抹得意,冷哼了一聲:“這次,我一定要他們好看。”
坐在她旁邊的男人長得不錯,身上有幾分邪佞的氣質,輕佻地把手伸進了女人的衣服裏,對準她最柔軟的地方,狠狠地捏了捏。
曖昧地在她耳旁嗬氣,“隻要你高興,怎樣都好。”
女人興致缺缺地把他的手扯了出來,譏諷地看著他,“怎麼?難道我們不是各取所需?”
男人邪魅地笑了一下,語調故意拉得很長,“不,如果不是你來找我,我絕對不會這麼做。”
“你咽的下這口氣?”女人挑眉看他。
他垂下了眼眸沒有說話,從車廂裏掏出一把匕首,鋒芒畢露,閃著冷光。
“你說,割這個小子的哪裏好?”
女人的眼神閃了一下,神情有些慌亂,連忙嗬斥道:“你還不快把刀放下!”
男人依言放下,聽話得很。
幾個月前,她還隻是個天真傲慢的小女孩,活在姐姐的羽翼下,在A大念書。
可當她某一天在宿舍裏突然接到了警察打來的電話,她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腦袋一片空白。
那時候,她的腦子瞬間當機了。
姐姐?死掉了?!
那個驕傲得跟孔雀一樣,卻把她寵在手心裏捧著的姐姐再也回不來了?
一個多月前,她明明剛剛去參加了她的婚禮,雖然出了些小意外,但她看得出來她是開心的。
還有,再前些天,姐姐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她懷孕了。
姐姐跟她說,這一定會是一個很可愛的寶寶,這個寶寶還會很乖巧很甜美地叫她小姨。
她真的不相信,這麼幸福的姐姐居然會自殺身亡。
她的眼睛狠狠地眨了眨,拚命不讓淚水落下,勉強撐起一個微笑。
她不能讓她的同學知道,她失去了那個讓她驕傲的姐姐。
不然,他們一定會看不起她的。
由於她許久沒有去警察局領取喬以珊的骨灰,警察局親自把骨灰盒送上了門。
喬雨桐麵無表情地接過,跟著骨灰盒一起的,還有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是喬以珊的日記。
她慢慢地翻開第一頁,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姐姐內心的變化。
喬雨桐明白了一切,卻陷了進去。
她固執地認為是林夕害了喬以珊,並且傳承了喬以珊的恨意,甚至更加濃烈。
她用她留下的積蓄,給她買了一塊墓地。
葬禮也很簡單,沒有請任何人,隻有神父在給她悼念。
再後來,她找到了陸飛昂的弟弟陸飛揚,她認為,他也一定是和她一樣的心情,卻沒想到,他並不那麼在意自己的哥哥。
甚至於,哥哥死了他才好方便繼承遺產。
不得已,為了勸服他,她奉上了自己的身體。
隻要能報仇,她願意以一切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