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顧庭之說有事出去一趟，讓傾慕乖乖待在家裏便出門了。
一出門，顧庭之便直接開車去了顧文萊那裏。
顧文萊早已等候顧庭之多時。
望著已經上了電梯的顧庭之，顧文萊眸色複雜。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做出選擇。
在顧文萊沉思之間顧庭之已從電梯上麵下來，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我母親呢？”
“正在治療，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們已經沒有太多的時間了，你媽媽堅持不了多久了。”
越往下麵說顧文萊的聲音越小，到最後幾乎是聽不見，想著命懸一線的愛人，心中疼痛難耐。
顧庭之垂眸，陷入了沉默。
顧文萊激動的握住了顧庭之的手臂：“你還在猶豫什麼，那可是你的親生母親啊！”
“你有幾成把握能用到醒來？”
顧文萊頓住了：“我也不知道，但醫生說會盡最大的努力。”
“你都不知道有幾成把握，還要傷害一條無辜的生命？”顧庭之甩開了顧文萊，轉身要走。
“你給我站住，你就這麼忍心看到你媽媽因為沒有合適的心髒，無法移植手術眼睜睜的等死嗎？”
顧庭之垂在身側的拳頭緊握在一起，指尖有些泛白，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可是……
“你知不知道你母親這麼多年受了多少罪，身為她的兒子，你現在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她，你就不怕她知道後寒心嗎？”
顧文萊沒有辦法，他隻能用這種親情來打動顧庭之，現在隻有他能夠幫得上忙了。
顧庭之長吸了一口氣，抬眸望著天花板：“抱歉，我媽媽早就已經死了，就算她這次醒來知道自己的命是用別人命換的，我想她活的也不會安心。”
說著顧庭之大步的離去，任由顧文萊在後麵如何喊叫，他都不曾停留半步。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他始終無法忍心讓傾慕用自己的命去換取已經死了多年的母親。
他寧可當一個不孝子。
顧文萊失魂落魄的走到了檢查室，見他來，在一旁忙著照顧女人的工作人員輕聲離去。
顧文萊坐在病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的女人，嘴角的笑容越發的苦澀淒涼。
他伸著顫抖的手握住了女人的手，含淚望著她：“對不起，是我無能沒有救醒你，一直以來都是我害了你。”
“我多麼希望躺在這裏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我想盡了一切辦法，我等了這麼多年，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在這最重要的時刻功虧一簣。”
“為什麼，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就在這時劉文旭破門而入，打斷了顧文萊。
劉文旭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了顧文萊的臉上：“混蛋。”
顧文萊一愣，伸手擦去了嘴角殘留的血跡：“你瘋了嗎？”
劉文旭氣的渾身顫抖，那雙眼睛恨不得將顧文萊千刀萬剮：“是，我是瘋了，我是被你給逼瘋的。”
“你跟我說過什麼？你不是跟我說林若蘭不是你殺的嗎？”
“我現在不想跟你計較這些，匹配的心髒找不到，她隻能等死了。”顧文萊撕心裂肺的吼著。
劉文旭掃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心抽搐的疼了起來。
顧文萊苦笑：“你知道嗎，連她的親生兒子都不肯幫她。”
劉文旭咽了一口唾沫，強忍著不讓眼淚掉落。
“放棄吧！”
顧文萊一睜：“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