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如一看到請柬上的內容後起初不相信,拽著陸重七追問了好幾遍才知道他這次是認真的。
邱沉怕她做傻事,陪她回房開導了很久,最後以為把她哄睡下了,誰知道剛出門沒多久就嗅到裏麵有血腥氣。
“搶救過來了嗎?你帶我去醫院看看她吧。”
我起身準備出發,被邱沉拉回了沙發:“沒有大礙,直接在家裏幫她止了血。我媽盯著她呢,你陪我坐會兒。”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正如一句歌詞所說:有的人說不清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陸重七於邱如一而言,不就是如此嗎?
我一陣感慨,歎著氣道:“去洗個澡吧,把衣服換下來,我幫你洗洗。”
邱沉搖了下頭:“我想起之前徒步的一些事情,當時我在做最後的努力,但陸重七切斷了我的所有退路。當天夜裏我痛定思痛,第二天果斷找了幾位長輩,勸他們跟陸冠霖做生意。”
我沉澱下心情,安靜地聽著:“我也去了,可我一點都不知道那兩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邱沉神色複雜地看向我,摸摸我的頭後把我撈進了懷裏:“陸家有兩個兒子,陸重七是老大。做生意方麵,陸重七比陸冠霖有天賦,可陸重七至今無後。這一點在他們家是致命的,所以陸叔一直有意讓陸冠霖接手陸家的生意。”
結合往事,我恍然大悟:“是不是他爸爸一直缺少把陸冠霖扶正的理由?有了那些叔叔阿姨的合作,他爸正好名正言順地把總經理的位置給了陸冠霖。”
邱沉點下頭去:“對,陸叔的心思早就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陸冠霖做生意沒天賦卻重在踏實有韌勁,隻是前有陸重七的阻撓,所以他一直做不出多大的成績。”
他說得雲淡風輕,可我稍微一腦補就是各種商業大戰。
陸家的生意是有多大,兩兄弟之間竟然競爭成這樣?
我突然想起羅九川那天在金氏酒莊說的話:“陸叔叔也不容易,等到這把年紀才等來一個孫子的影兒,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抱上。”
我冷不丁打了個寒噤,越想越後怕,背上竟然滲出一層細汗。
就在這時,我家門鈴響了。
我看了下手機,快十點了,這麼晚誰找我?
我疑惑地通過貓眼往外看,等看清楚那張笑裏藏刀的臉後,居然很沒出息地驚呼了一聲,還連連後退好幾步。
真是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陸重七來了。
邱沉立馬走來扶住了我,等看清楚來人後,他擋在我身前開了門。
“這麼巧?”陸重七似笑非笑地越過邱沉肩頭看了我一眼,“我來送請柬。”
“倒是心急。”邱沉不禁冷笑,接過他手裏的請柬隨手往鞋櫃上一放。
但見陸重七還不走,邱沉微微讓開了身子:“進來喝杯茶?”
這句話正中陸重七的心意,他淺笑著走了進來,環顧客廳一周後顧自在沙發上坐下。
我忍著反感給他泡了一杯茶,故意放了很多茶葉,希望他這把老骨頭喝了濃茶後夜裏睡不著。
“你給鄭可遇準備的住處挺簡陋,對我未婚妻倒是很大方。”陸重七話裏有話,一開口就是挑撥離間。
有邱沉在身邊,我底氣很足,當即惱火地瞪了他一眼:“陸先生這麼體麵,做挑撥離間這種沒品的事情多毀身份。”
邱沉忍不住輕笑出聲,陸重七也懶懶地抬起眼皮瞄向我:“這才多久沒見,倒是伶牙俐齒了不少。”
我看邱沉不說話,忍不住攆陸重七了:“陸先生,我們交情不深,你結婚根本不該邀請我。天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陸重七也不惱,慢悠悠地把眼神轉向邱沉,掏出一根煙點燃。
白色煙霧從他指尖嫋嫋升起,我忽然有點害怕,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邱沉及時察覺到了我的情緒,摸到我的手後輕輕握住。
“在我的再婚對象裏,鄭可遇你排第一位。”陸重七慢騰騰地開了口。
我張嘴就想罵他有病,但是我不敢。
“不過你很聰明,知道找靠山。”陸重七說著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後又吸了一口,節奏慢得讓人頭皮發麻。
他用餘光似有似無地瞄著邱沉,抽完半支煙後才往沙發上一靠,繼續說道:“隻是,這個靠山未必是你掌控得了的。小沉,你說呢?”
我很想幫羅九川說句公道話,他明明像個心無城府的大男孩,為什麼他們對羅九川的評價都不太好?包括邱沉,他也說過羅九川不像表麵上那麼單純無害。
“姐夫,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我送你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