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酸了酸,表麵上卻什麼都沒表露出來。
羅九川看我不說話,挑著眉頭提醒我道:“三個月時間到了,其實我昨天就過來了,本來想過零點就來敲門的,怕影響你休息。妹妹,快,叫我一聲好聽的。”
這一次,羅九川的新鮮期有點長,都三個月了,還是這麼熱情高漲。
答應過的事情,我就是吞著苦水也得走完,更何況最委屈的應該是羅九川吧。
我想笑,可臉上的肌肉卻不聽話,怎麼都扯不出正常的笑臉:“男朋友。”
我不知道該叫他什麼,最後隻憋出這麼三個字。
羅九川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垮,捧住我的臉就在我唇上蜻蜓點水了下。
我呆了幾秒,不自在地垂下了眼眸。
“這三個月你都沒笑過,瞧你剛才比哭都難看的樣兒,好像做我女人很吃虧一樣。”羅九川悶悶地嘟囔著,幫我把玫瑰花放在了群租房的客廳裏。
我下意識地想說萬一別人來租房子,可能會動這束花。
仔細一想,我還是咽下了這段話。我不是傻子,群租房至今隻有我一個人住實在太過蹊蹺,房東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多半是邱沉在背後動了手腳吧。
想起這個名字,我的心就刺痛了下。
“羅哥,不是的,怪我自己最近情緒不高。我很高興的,真的……”我有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說到後來連我自己都聽不下去了,趕緊閉了嘴。
羅九川若無其事地聳聳肩,摟著我的肩頭就下樓。
他親自送我去上班,半道上忽然幽幽地說了句:“我之前讓你叫我一聲好聽的,是想讓你叫我老公。”
我尷尬地瞄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竟然漲紅了,眼神還微微閃爍著不敢直接朝我看過來,顯然是害羞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怎麼都叫不出口那兩個字:“又不是夫妻,不用那麼叫吧?太肉麻了。”
羅九川迅速瞄了我一眼,把車子往路邊一停,用餘光睨著我解釋道:“別的女人都上撲著叫我老公,我還覺得惡心呢,你怎麼總是搞特殊?”
“羅哥,我真叫不出口,換一個稱呼吧。”
被他這麼一攪合,我突然感覺答應做他女朋友好像也沒那麼別扭。
他的臉頰依舊顯現著紅暈,沒多大會兒又紅著臉,用跟剛才一樣的神色偷瞄我:“這麼叫,聽著爽,不叫一聲試試?你都不跟我撒嬌,不逼著你膩歪膩歪我,那怎麼行?”
我直接撇開視線沒看他,在心裏默默念了兩遍這兩個字,還是怎麼都說不出口。腦子裏又晃過邱沉的臉,如果對象是他,我應該沒這麼猶豫吧?
這個念頭讓我感覺很苦澀,羅九川這時候有點不依不撓了:“那你說,叫我什麼?別羅哥羅哥的,聽著很生疏,哪裏像男女朋友了。”
“羅哥,你怎麼突然糾結這種小事了?也不嫌幼稚。”我被逼得沒辦法,真的想了好幾個稱呼:九川、川哥、羅九川、川川、九九、羅羅……
越想越惡心,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羅九川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回過神來瞄了他一眼,這家夥的臉竟然還紅著,而且大有越來越燒紅的意味。
我狐疑地皺眉摸了下他的額頭:“不會凍著了吧?頭痛嗎?”
羅九川有些惱,一把推開我的手,不自在地打開車窗吹了幾秒,還尷尬地清咳了好幾聲:“沒大沒小!我哪裏是突然糾結這種小事了?我最近一直很高興,你沒發現是吧?”
我是沒發現,感情他一直等著今天呢?
三個月的時間裏,過了個年,年紀也長了一歲,過年時的心情有多糟糕就不提了,我覺得能安然熬到今天簡直是個奇跡,真的沒心思關注周邊的人都有什麼變化。
我好像又自私了,隻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裏,顧不上羅九川的感受。
眼看羅九川的興奮漸漸消逝,我支支吾吾地說道:“要不……我叫你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