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酒量行嗎?”安靜寧不相信的看著陳劍,“別喝多了,到時我拖不動你。”
“放心吧,傻丫頭,還沒人能喝倒我。”陳劍對自己的酒量非常自信。
“別吹牛哈。”
“放心。”
陳劍要的兩種酒很快就端了上來,晶瑩剔透的杯子,裏麵的酒調的顏色鮮豔,十分的迷人,安靜寧端詳著,簡直不想喝下去。再湊近深吸一口,香氣醉人。
“來,幹杯。”陳劍端起酒杯,敬了她一杯。
“幹杯!”安靜寧非常的豪氣,端起酒杯,不會品酒的她一口將清澈的酒液倒入口中,一股清甜的香味滾動在唇齒間,她眯著眼睛享受地咽了下去。
她咂咂嘴,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錯啊,頓時酒杯一放,“再來一杯!”
“這酒後勁很足的。”陳劍似笑非笑。
“不怕,咱們不醉不歸!”
陳劍瞧著她那小樣兒取笑道:“你真沒瞧見你剛剛你的表情,十足的小酒鬼。”
“真好喝,跟果汁似的。”她笑眯眯地接口,眼眸內像是迷蒙了霧氣似的,傻嗬嗬地望著陳劍,趁他不注意將他那杯酒也搶來喝了,若無其人地感歎:“好酒!好酒!”
旁邊剛才跟陳劍聊天的絡腮胡子聞言看了她一眼,雖然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隻看那表情,卻也懂了她的意思,笑著嘀咕了一句,陳劍跟著哈拉了幾句。
安靜寧轉過頭來望著他,他倒自在,舉起麵前的酒杯朝她示意了一下,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她被激了,也不顧陳劍的阻止,非要再叫了酒,自己一會喝一杯,等陳劍跟人聊天回過頭來時,就發現她靠著他隻會傻笑了。
這傻丫頭,喝多了。陳劍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就這酒量,也敢來酒吧拚酒?
“這酒量也太差了吧?”陳劍才感歎,就見她迷迷糊糊地又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桌上的酒,伸出一隻手去抓酒瓶,被他用手按住,無奈地輕聲說:“靜寧,你醉了。”
“可是……”她委屈地眨巴著眼睛望著他,“我還沒喝醉生夢死呢!”
醉生夢死是剛剛女招待推薦的一款雞尾酒。
陳劍大概給她翻譯了一下,她就記住了這個名字。
醉生夢死,這正是她此刻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她跟羅非從小青梅竹馬的長大,一起上學,一起生活,她已經將他看做了人生的另一半,比親人還親,如同化為了自身的血與肉。突然有一天,他就那麼突然的背叛她了,她要自尊,被迫將血肉分離,其中痛苦可想而知,她不是生來就堅強,而是沒有人庇護她,逼得自己不得不堅強……
這份堅強,想起來都是心酸。
並不是她掏心掏肺的對人好,別人就會如此回報她。
她眼中的落寞與傷痛陳劍如何不知?他想,也許他自己眼中的神色在別人看來,也跟她的一模一樣。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心痛難忍,卻無可奈何。
不知如何勸慰安靜寧,陳劍隻能抱著她像對待孩子似的輕聲哄道:“這個酒後勁很足,先喝一口,再慢慢的品好嗎?”
酒醉的她神色極其純淨,定定地看著他,用力點頭:“好,慢慢喝。”
她笑了一聲,端起麵前的那杯酒,朝陳劍桌麵的杯子輕碰了一下,“幹杯,敬萍水相逢。”
陳劍寵溺地笑道:“好,幹杯。”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陌生人都懂得她的心傷,就如她能看穿他的孤寂一樣。
為何那些放在心坎上用心嗬護的人,反而會傷害人呢?
此刻,心疼她就如她心疼他一樣。
安靜寧已經喝的隻想痛痛快快的瘋狂一場,她喝盡了杯中的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將手中酒杯舉起,對圍著吧台而坐的一圈客人舉杯高呼:“Cheers”
酒吧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氣氛,所有客人都笑著舉起杯,也高聲呼道:“Cheers”
氣氛頓時火熱了起來,有人在高歌,有人彈起了吉他,有人在跳舞,安靜寧一頭紮進去,跟著玩的開心,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憑借著比比劃劃的英文,她也交到了聊的不錯的朋友……
酒吧的幾個歌手率先站了起來,接著有熱情的客人也開始加入,有人帶頭之後,氣氛頓時炒的火熱,客人們都紛紛起身,圍著吧台開始跳舞,不會跳的人在外手牽手圍了個大圈,跟著各位歌手們跳著當地的舞蹈,抱著吉他的酒吧老板,和著大家的節奏,用沙啞滄桑的嗓音唱出所有旅人的心聲來。
眾人聽的並不是歌詞,而是那種寂寥落寞中尋求自由安寧的意境。
有幾個會跳舞的年輕男女,帶頭進入眾人圈著的裏麵各自舞蹈,他們來自五湖四海,所跳的舞都不一樣,有桑巴,有拉丁,有爵士,還有隻是隨著音樂的節奏原始運動的,每個人都舞蹈就美輪美奐,又自由奔放,與平日裏所看到的精致舞蹈大不一樣,似乎隻是為了快樂而存在而非是為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