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生死殺局(1 / 2)

萬事皆有因果,雖然那隻渡劫的白狐理當挨上雷罰這一刀,可這一刀畢竟是蒼天借了我砍下去的,這狐太奶奶沒有本事去問責蒼天,多半隻能那我撒氣了。

我暗道了一聲“苦也”,壯著膽子摸出一把陰陽鏡,點上一根白蠟燭,輕輕置於腳步,鏡麵扣在上麵輕輕晃動,那股燭火的光芒照在女人背上,頓時將我看呆了。

隻見蠟燭的麵前正跪著一隻碩大的黑色狐狸,身披著一件白衣,聲音淒厲地哀嚎著,不用問也是白天在山頭看見的那一隻。

五大仙家之中,報複心最重的是黃皮子,任何一點小恩小怨都非要搞到你家雞犬不寧,而狐狸性格雖然沒有那麼睚眥必報,可我間接害死她丈夫,這大仇又豈有不抱之理?

我並不想與狐太奶奶結怨,於是乎硬著頭皮走上去,對她拱了拱手,“狐太奶奶,請節哀!”

那婦人跪在地上,雙目中的淚光閃爍,眼神裏充滿著怨恨,死死盯著我說道,

“還我夫君命來,我和夫君花了整整五百年的光景,才好不容易修到快成人形的地步,卻被你一斧子劈斷了壽元,我要把你扒皮抽筋!”

她一臉怨毒,我隻能苦笑告罪,

“狐太奶奶,今天的事的確是我冒失,可蒼天借手,我區區一介凡人布衣又有什麼本事反抗?天罰本就是你夫君該遭的孽報,為消孽果,我可以為你刻上神牌,日夜為你供奉,下次你的大劫到來之時,可保你平……”

“還我夫君命來!”灰狐根本不聽我的辯解,她眼珠泣血,含冤不化。

話音剛落,這婦人速度奇怪,徑直伸手,一把撕開我胸前的衣服。

五根指甲驟然間變長,猶如無根微彎的鐮刀,在夜色中閃爍鋒寒。

我隻覺得一股腥風撲麵,胸前隱隱作痛,心知壞了,生死攸關,也顧不上在做解釋,情急之下咬碎舌尖,大喊道,“雞爺救命!”

嗡!

話音落地的當頭,我敞開的胸前就冒出一股紅光,師兄給我的本命靈玉驟然間傳來一道嘹亮的雞叫,狐太奶奶瞬間如同被火焰燒中了指甲一般,猛地縮手。

我低頭瞧向胸口,被劃開的皮膚已然變成黑色,暗道一聲“僥幸”!

假如不是師兄特意為我請來的本命魂相助,剛才那一下,狐太奶奶已經足夠將我的心髒宛出來。

“臭道士,別以為你請了本命魂就能鬥得過我,它能護得住你一次,卻不能護住你第二次、第三次,你給我瞧好了!”

狐太奶奶十指鋒利猶如鋼刀,身形似電,頃刻間來到我麵前。

一股腥風撲麵,我嚇得三魂丟掉一半,壓抑到極點的火氣也頓時爆發,怒氣衝衝地吼道,

“好個成了氣候的山精,跟你說了這麼多好話卻不領情,你真當道爺是泥捏的?”

試問這種情形下,還有誰能憋得住火氣?我砍那一斧子也是無心之過,這狐太奶奶卻動輒要傷我性命,我要是再不肯還手,怕是今晚就走不出這個小鎮子了。

心念轉換的瞬間,我揚手就是一道黃符打出,棺材釘在我指尖旋轉著飛出,猛地往前一刺,插向狐太奶奶鋼刀般的長指甲。

棺材釘撞上她的手指,突然間居然傳來一道鋼鐵撞擊的錚然銳響,炸開的火麟形成漫天飛卷之勢,符文中赤芒暴起,將狐太奶奶反推了過去。

“臭小子,你隻不過依靠法器之力!”

狐太奶奶墜落身形,一對藍幽幽的眼睛死死定格在我手中那截棺材釘上,前爪趴在地麵,上半身微微拱起,臀高頭低,擺出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朝我撲來的架勢。

我將棺材釘橫在胸口,厲喝道,“山精野魅,妄想瞞天過海,那一記雷罰也是你應得的報應,快給我滾!”

狐太奶奶跪在燭火旁,輕輕抱起了自家夫君的靈牌,回頭對我惡狠狠地獰笑,

“小子,你給我等著!”

刹那間一股妖風卷來,吹得我幾乎睜不開眼,急忙將棺材釘擋在眼前,眯著眼睛瞧過去,濃霧中已經不見了黑狐的身子,心中卻“咯噔”一下,暗道要遭。

這狐太奶奶向天哭喪,那一對火燭的位置正巧對準醫館的正北麵,並借來了他夫君的靈牌,引大凶之氣上門,為的就是讓我和張小餅煞氣衝頂。

此刻尚未到子時,空氣中還殘餘微弱的陽氣,因此狐太奶奶並未出手,一旦子時過後,陰剩陽消,這畜生必然會再度上門尋仇!

人一旦被煞氣衝頂,自身陽氣就會變得很微弱,到時候恐怕連我的符咒也會失靈,這狐太奶奶之前並非是在哭靈,而是為了布陣引煞,衝擊我的陽氣,陽氣削弱,我的生機也會逐漸被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