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阿海也死了,圖紙被掉了包,我們怎麼去找邪墳?”
張小餅搞定阿海,臉上卻不見絲毫喜色,反而回頭望著我,苦笑一聲說道,“方圓還在人家手上呢,到不了牛家莊,這小子肯定沒命。”
我也歎了口氣,搖頭說道,“先不管那麼多,李嚴的前妻還會上門,我們首先得解決這裏的麻煩。”
麻煩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搞得我和張小餅焦頭爛額,我帶著薑瑤重新走進了李家,剛到門口,發現李嚴正對著滿屋子焚毀的木頭,以及地上的兩具屍體發愣。
我搖搖頭,沒想好該怎麼安慰,剛跨過門口,李嚴的老婆突然驚呼一聲,用手指著我身邊的薑瑤,
“你是鬼,別進來!”
李嚴對她說道,“你發什麼瘋,這丫頭是跟著兩位大師過來的,怎麼會是鬼呢?”
“不,這個丫頭真的是鬼,她真的是!”李嚴的老婆很緊張,用手撐著門框,邊說邊往後退。
我覺得事情不太妙,急忙回頭,看著我身邊的薑瑤,下意識也退了一步。
薑瑤苦笑著看向我,“她說我是鬼,你信嗎?”
我和張小餅的目光驚疑不定,都沒有說話,薑瑤又指著李嚴的老婆說道,“我想起來了,她才是鬼!”
“你胡說!”李嚴老婆臉色一青,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你明明就是鬼,你想進來害我們,你快滾,快出去,這裏是我家,你快滾啊!”
李嚴都蒙了,這兩個女人都互相指責對方是鬼,可似乎誰也拿不出證據,我們完全不知道應該去信誰。
平心而論,我還是比較信任薑瑤的,咳嗽了一聲,對她說道,“你說李嚴的老婆是鬼,你有什麼證據?”
薑瑤臉蛋發白,十分小聲地說道,“我這才想起來,在我昏過去之前,這位大嬸和阿海都死了,我就是被她打暈的,醒來就發現自己跪在棺材前麵,不信你看,她腦門後麵插著什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死了,我怎麼不知道?”我聽見李嚴的老婆站在在門裏叫罵,她把頭壓得很低,仿佛重得抬不起來。
“別吵!”李嚴怒斥一聲,我發現他臉上雖然帶著不信任,可還是下意識將腳跟往後挪動了一段距離。
“挨千刀的,連你也不信我?”李嚴的老婆顫聲喊道,
“我真的沒死,我還活著!”
我心中一動,突然站出來說道,“既然你沒死,為什麼腦袋會掉下來?”
啊?
李嚴老婆下意識低頭,繞著原地轉了兩圈,嘴上嘀咕道,“我脖子斷了,我怎麼不知道?”
李嚴渾身一震,臉色難看到發青。
“我說什麼,你看,她果然是鬼!”薑瑤蹦到我身後,很小心地躲在我身邊說道,
“我晚上和她睡在一起,後來就是被她打暈的,她當時很用力地掐我脖子,掐到我昏迷才肯鬆手,如果不是你救我,我肯定會被害死……”
薑瑤小聲說道,“醒來之後很混亂,我被嚇得什麼想不起來,剛剛才突然……”
“臭丫頭,你給我閉嘴!”
李嚴老婆很怨毒地瞪著她,獰聲獰氣吼道,“嗬嗬,我才想起來,我的確已經死了,我死得最早,我兒子也是被我掛在牆上的,嗬嗬……”
厲笑聲中,李嚴的老婆緩緩把手抬起來,突然將手伸到腦後,居然從長頭發後麵拔出了一根短筷子,聲音冰冷地說道,
“我是被女鬼用筷子釘死的,我還能聽見自己頭蓋骨被筷子刺穿的聲音,我怎麼突然忘記了呢?嗬嗬,我的確已經死了。”
那張筷子就這麼被她一點點地拔出來,血淋淋的筷子沾滿了黏糊糊的腦漿,李嚴的老婆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指著李嚴大喊道,
“挨千刀的,都是因為你造的孽,女鬼才會滅了我們滿門,是你,所有人都是被你害死的!”
李嚴嘴皮子一直在發抖,既恐懼又痛苦,跪在地上不停扇自己耳光,
“我錯了,我有罪,當初我爹娘欺負她的時候我應該攔著點的,嗬嗬,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全家啊……”
“你也該死,你跟我過來!”李嚴的老婆銜接木頭樁子似的站在正堂門口,指著小院裏不斷扇自己耳光的李嚴,尖銳地吼道,
“快過來!”
李嚴渾身震了一下,一臉驚恐地抬頭,五官都扭曲到一起了,“老婆,不要……我還不想死!”
他嘴上明明是在抗拒,可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一直跪在地上,用膝蓋緩緩挪動,一點點朝著自己老婆那邊走過去。
“當著我的麵,你還想使這種障眼法?”我冷哼一聲,快步上前,將中指擠破,快速畫了一道符咒在掌心當中,狠狠對準李嚴的額頭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