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你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破我的九煞殺劫!”鬼幽發出了一道難以置信的低吼。
當體內那股陰暗的氣場離開,我才勉強恢複了一點對於身體的自主權,強撐渾身的疲倦和酸痛爬起來,冷冷地說道,
“廢話少說,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得意什麼,就憑你那點道術也配贏我嗎,你以為你能夠斬殺我嗎?”他有點不知所措,反倒變得越發囂張了起來。
破裂的骨錐還剩一半在他手上,鬼幽強行施咒,遞了一部分精血在上麵,刹那間黑氣升騰,再度化作一股如海潮的霧氣,朝我呼嘯而來。
我心中一緊,之前拚死動用禁咒,我現在精血損耗太大,鬼神的力量不是那麼好駕馭的,有得必有失,所以當咒術解消掉的時候,我也立馬噴出了一口血,搖搖晃晃地坐倒在了地上。
麵對突然發難的鬼幽,我甚至不再具備還手的力氣。
好在張小餅一直守在我身邊,當那股奪生的死氣朝我撲麵而來的時候,一麵銅鏡也被他丟在我身上。
來不及做任何遲疑,我當即把銅鏡抓起來,高舉雙手,狠狠迎向那股死氣。
鏡像可以反煞,無形屬金,主殺伐,那股陰寒的氣息在於銅鏡碰撞的瞬間,便被銅鏡反彈而去,同時我手中的銅鏡也“哢嚓”一聲,被撞出好幾道裂紋。
我就地一滾,將剩餘的黑氣避開,伸手在地上一拍,鼓起餘力躥起來,暴衝向了收勢不及的鬼幽。
鬼幽將骨錐翻轉,刺向我的肩膀,就在他刺破我皮膚的同時,我也將手伸了出去,握緊了棺材釘插進他小腹,使勁往前一推。
棺材釘上沾滿了我的精血,伴隨我往前平推的動作,上麵閃爍起了暗紅色的血光,符文迸發出一股極強的氣場,一下子闖進了他的身體。
下咒憑的就是一股氣,當我的氣場湧入他身體的時候,那股氣也被衝散了,鬼幽老臉一白,腳步變得搖搖晃晃,被我橫過棺材釘,朝他臉頰上狠狠撞了過去。
“啊!”慘叫聲中,他吐了一小口血,那根骨錐也突然炸開,掉落在了我的腳麵上。
我收回棺材釘,目光猙獰地高舉過頭頂,正要不顧一切給他來個痛快,沒想到這老小子在重傷的時候居然越拚越勇,一個鞭腿反撩,狠狠撞向我胸口。
“砰!”
我胸前一痛,感覺這老東西枯瘦的小腿好似鐵棍一般,橫掃在我胸口的同時也迸發出一股大力,直接將我掃飛。
“嘿嘿,小兔崽子,你給老子下地獄去!”鬼幽雙手結印,身體再度生長出了那種濃密的黑色毛發,一根根豎直著蹦起來,好似一頭狼人站在我麵前,將拳頭往下一壓,狠狠撞向我頭頂。
這一拳足以斷金碎玉,想不到這老東西除了一身術法之外,還有這麼可怕的手上功夫。
拳勁如風,碩大的拳頭在我瞳孔中逐漸放大,我心中駭然,趕緊橫過棺材釘,架在了那隻不成比例的黑色大手之上。
碰撞的瞬間我連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棺材釘承受到了一股難以想象的可怕力道,我不得不同時抬起兩隻胳膊,骨節也因為承受到超出極限的力量,而發出了“哢哢”的呻.吟聲。
“鬼幽,納命來!”僵持不到一秒,我感覺自己頭頂上仿佛壓著一座泰山,正覺透不過氣來,張小餅的厲吼聲也同時闖入我耳邊。
七星法劍橫削出一股暴芒,重重砍在鬼幽被黑色毛發覆蓋的手腕上。
“叮當”一聲脆響,鋒利的劍刃居然沒能破開鬼幽的防禦,可這蘊含暴怒與猙獰殺意的一劍中也蘊含著十分可怕的力量,強行將鬼幽震退。
他雙腿一蹬,身體表現出異於常人的靈活性,一躥三四米,居然轉身朝著河灘盡頭的小船奔去,
“兩個臭小子,今天的事老夫記下了,總有一天我要你不得好死!”
“想走,你特麼給我站住!”
張小餅殺紅了眼,揚手一枚透骨釘,狠狠撞擊在鬼幽後背上。
暴衝中的鬼幽身體一個踉蹌,在沙地上滾落了兩圈,被張小餅快速趕到,長劍上揚,躍過這老小子頭頂,重重往下一劈!
鬼幽將胳膊架起來,隔開了張小餅的法劍,兩人迅速往後一躥,下一秒再度狠狠衝撞在一起,開始拚起了拳腳。
張小餅龍精虎猛,每一劍劈砍之下都隱有風雷湧動,他應該是再度施展了“爆陽”的禁咒,爆發力超越平常,居然隱隱將鬼幽壓製了下去。
可這種通過刺激“陽穴”而強行透支潛力的方式並不可取,若非拚命的關頭不可輕用,更加難以持久,更何況之前的法陣碰撞,也帶給他不小的山石,
反觀鬼幽雖然一直被張小餅壓著打,可氣息卻延綿悠長,絲毫不見喘氣,激戰中他渾身的黑色毛發更加旺盛,毛茸茸地爬滿了整張臉頰,遠遠看上去,張小餅完全就是在和一隻野獸搏鬥。
“小餅,我來幫你!”